想起耗費了大量金錢才做出來的幾個冥想小人偶,扶川表情苦逼了。
她可能在這一塊沒啥天賦
扶川小心翼翼把“來自小剝皮研究而生的基因血誘捕劑”收好,心里想的是當前謝克戾的基因天賦顯然很爛,畢竟基因報告的對比也證明他是真的沒繼承到謝家多少天賦,她如果想蹭下謝家的祖傳天賦,要么后期變異,要么做夢,但
她好像也有其他旁門左道可以使。
“小扶川本體的天賦正好也是瞳術,謝氏的也是,兩邊湊一起了,也是狗屎運。那么這個藍瞳天賦是可以刺激到謝氏基因的吧,我記得以前在神殿圖騰的知識里面有這方面的記錄。”
異種講究融合,同種相斥但容易刺激到彼此進行覺醒或者升級。
基因很復雜,看起來注定了一切,但又充滿變化的希望。
“生命的最高鐵則是進化”。
這是神殿的名言,扶川深以為然,所以她認清了自己對謝氏天賦跟基因血的覬覦,羨慕它橙級的祖傳上限,如果能利用小扶川的基因瞳術天賦去間接覺醒謝氏天賦,她是愿意冒一點險跟付出代價的。
“小扶川的身體沒有根基,要白手起家自造綠血的難度比謝克戾自己覺醒天賦還要難,反而是謝克戾一旦覺醒天賦后再換綠血的難度低很多很多。”
這就是兩根筷子取長補短的策略。
扶川心里有了計劃,一邊出去了。
坑已經挖好了,正好是埋一個大棺槨的大小,她也沒說過是埋棺,但小矮子慧心玲瓏,倒是心照不宣挖了這么大的地兒,但她本人已經退出去了。
就在邊上貼了一張小紙條。
謝謝,還有我遲早不是矮子。
筆跡堅定俊秀,扶川被逗樂了,但還是很快將芭芭拉媽媽的尸體放在了棺槨里,再放下去。
不知何時,芭芭拉出現在她身邊,看著她埋棺。
現在仔細看,扶川才看出她腳下沒有影子。
所以,芭芭拉其實已經死了。
但是之前她還活著啊明明是實體。
扶川忍不住抬頭,“你這是”
坑邊的芭芭拉看著她,平靜道“我是他控制的奴隸,背叛需要付出代價,這就是代價。”
所以,在小剝皮被殺的瞬間,她也等于死去,后來幫扶川最后用了一次幻境迷惑,那是最后一次,現在只是靈魂殘留。
扶川忽然很不好受,轉過臉,繼續埋棺。
芭芭拉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歪歪頭,說“你有點奇怪,不像正常人。”
這話聽著可不像是夸人。
但扶川明白她的意思精明算計殘忍狠絕,不留情面,這種人本不該有這樣柔軟的情
感。
“可能,每個人都有偽裝的需求吧。”
扶川回答了這個問題,心里也有些傷感,默默做好事后,轉頭卻看到不知何時起,這個世界雨已經散了,晴天來,陽光卓然,四處土壤悄然萌生嫩芽。
春天好像要來了。
很快不管是可怕的荒草區,還是義莊,亦或者亂葬崗都將被花草樹木掩埋。
又弄了一塊碑,板板正正立好碑詞,全部弄好后,扶川握著鏟子站在墳邊,低頭看了下手表。
還有五分鐘。
“我得走了,你保重。”
扶川正要退出去,芭芭拉忽然化作一枚靈魂卡片,懸浮在她眼前。
“我能感覺到你對這個世界的畏懼跟彷徨。”
“綁定我,我愿意做你的努力,以后為你而戰。”
她不說謝謝,這是她的回報。
扶川愣了下,皺皺眉,伸手握住了這張卡片。
卡片上是餐桌前埋頭吃蛋糕的粉紅少女。
她在吃,但好像也在哭,只是硬逼著不落下淚來,只能把頭埋得低低的。
扶川忽然頓悟其實,當時的小女孩是知道媽媽在隔壁經歷什么的,但她不能暴露,只能裝作可憐懵懂的模樣被惡魔控制,常年被折磨但笑著取悅他,助紂為虐時可能也害死了不少人,最終她留有性命,哪怕成為他的奴隸。
可是,她想哭。
那不能流下的淚水,其實就是這一場雨。
綿延不絕,但終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