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真要是臥底滿地跑,怎么可能還能順順利利的持續到現在
好不容易收一個合自己心意的下屬也就算了,非要逼著她見面第一天就就把氣氛搞得十分僵硬。
要不是看在那個人的面子上,她怎么可能乖乖聽話來逼自己的新手下殺人。甚至還答應了對方,要么親眼看著出川彌也死去,要么就要幫他把能夠證明死者身份的頭顱給帶回去。這都什么見了鬼的嗜好。
那家伙該不會是在之前失意的時候遭遇了什么,心理變扭曲了吧不,應該是更嚴重的才對,朗姆那個精神病就沒正常過。
諸伏景光并不知道未來上司心中的吐槽,他用力的握緊了手中的槍,緩慢地指向了角落中那個驚恐的人影。
雖然雙手和雙腳都被繩索捆住,但出川彌也還在努力挪動著身體,試圖往后逃走。他所倚靠著的雜物都被擠開,身體最終貼到了冰冷僵硬的鐵板上。
知道自己退無可退的男人,終于放棄了逃跑的打算。他努力的低下了自己的頭,被膠帶貼住的嘴里傳來了嗚嗚聲,仿佛是在向眼前想要殺害自己的人做最后的祈求。
借著手電筒的光線,諸伏景光看清了對方臉上滑落的水珠滴落在污濁的地面上,與各種污跡融合在一起形成深沉的黑色。
在他走近之時沾染到了自己的皮鞋上,被他身體擋住光芒所形成的陰影與地面的污跡連成一片,猶如噬人的黑暗一般將自己逐漸蠶食。
雖然他清楚那只是錯覺,但眼前的景象仍然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寂靜的集裝箱中能聽到他越來越緩慢的呼吸聲,和出川彌也越發絕望的掙扎聲。
青年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所有波瀾起伏的情緒,將手、槍瞄準了出川彌也的要害之處,扣動扳機。
“砰”
裝了消、音器的槍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中仍然能夠聽到較為明顯的聲音。但擴散的范圍也只涉及在場四人的耳朵了。
一個生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逝在了黑暗當中。
對不起開槍的青年在心中這樣想著。但他也知道,此時的道歉太過蒼白了。他試圖睜大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牢牢地記住對方此刻的表情,銘記自己毀滅組織的目的與決心。
然而原本照著出川彌也的光卻挪了開來,他什么都還沒來得及看清。
黑暗中埃德拉多爾走上前,確認了目標的死亡,問道“接下來還需要我們處理嗎”
貝爾摩德也一臉嫌棄的走上前摸了摸開始冰冷的尸體,隨后抬腳便走了出去,嘴上還說著“誰想要他的命,誰來處理吧。我可不管。走了蘇格蘭。”
一旁緊盯著幼馴染狀態的降谷零趁著貝爾摩德轉身的機會,上前貼了貼諸伏景光的臉頰以示安慰,隨后拉著他的手走了出去。等到門口才又放開來。
埃德拉多爾在后面看著經過好友打岔之后,臉上終于恢復了些許血色的青年,心中也是一陣無奈。這件事估計從此要在諸伏景光心里留下一個坎了。還好有降谷零能夠陪著他。以后慢慢調節吧。
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等幾人重新回到倉庫門口時,朗姆的人手已經在那里守候多時了。那些人埃德拉多爾很是熟悉,雖然沒有代號,但卻永遠游走在代號成員身后,幫著清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