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會看見一個面目全非,或者滿身是傷的許清焰。
結果許清焰倒是整整齊齊的躺在坑底,身上雖然狼狽,那睜開的那雙眼睛清澈平靜,哪里像個受了傷的人
“你”關風月還未說話,許清焰就自己從坑里跳了出來,手里還拿著幾段黑乎乎的東西。
“我說什么咯著我后腰,原來是赫風長老的牽魂索。”許清焰笑瞇瞇的把那幾段黑乎乎的玩意兒往地上一丟。
本來就斷成了幾截的牽魂索,被她這么一丟,直接摔得粉碎。
牽魂索乃是赫風長老的本命法寶,見到法寶被毀,赫風長老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師父”袁東大驚,扶著赫風長老的時候臉都白了。
“宗主,這許清焰欺人太甚您一定要為我師父做主啊”袁東扯著嗓子大喊,這次的委屈和憤恨可是一點都不摻假。
他之前還以為許清焰會死在雷劫里。
結果人家活蹦亂跳。
最開始的時候,他又以為許清焰這次可算是被他們師徒逮到了小辮子。
結果牽魂索被廢,赫風長老這一看就是重傷。
“做主嗎”許清焰身上還臟兮兮的,可給人的感覺與雷劫之前卻是天壤之別。
只有筑基才是踏入修仙大門的第一步。
煉氣期修士除了可以引動清氣化為靈力修煉,其他與凡人無異。
如今的許清焰,才是真正摸到了文氣修煉的門檻。
那第九道雷劫并非沒有打在她身上,而是化作文氣灌體,洗刷靈脈和丹田。
不過她現在毫不知情罷了。
許清焰上前一步,自她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行跪拜大禮“宗主,弟子想問,滄瀾宗可有恃強凌弱的規矩”
關風月不動如山,站在許清焰面前,又看了眼昏迷的赫風長老和袁東,道“沒有。”
“那弟子再問,青竹峰可是滄瀾宗七峰之一師尊不在,弟子可是青竹峰如今做主之人”
“是。”關風月答。
“今日我是以下犯上,對赫風長老不敬。身為青竹峰弟子,我的錯,我認。”許清焰知道自己今天打上明心堂,不可能一點錯都不擔。
尊師重道,別說滄瀾宗,就是人間也要遵守的規矩。
關風月頷首,等著她繼續說。
“但,赫風長老與袁東幾次針對青竹峰。如今弟子身為青竹峰做主之人,也想問問明心堂,此舉可謂分裂宗內七峰青竹峰人少,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欺負的。先前袁東來青竹峰找茬,我已經看在同門的份上不予計較。難道青竹峰的大度便是明心堂得寸進尺的理由嗎”
許清焰雖狼狽,可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
一身破損藍衣跪在關風月面前。
旁人看去,卻恍若看見了青竹峰上一叢叢青竹立于天地間的模樣。
要是許清焰張口就叫屈,都不需要旁人說話,只赫風長老胸前一大片血跡的模樣,就足夠顯得她飛揚跋扈了。
可現在許清焰不僅認錯,甚至說得有理有據。
赫風長老和袁東有沒有刁難青竹峰的人,那個當眾打了蘇蘭一耳光的人,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眾人不是想不明白。
從前沒有表態,不過是因為這是赫風長老和許清焰的私事。
如今許清焰占著理,態度也好,又把私事抬高到明心堂和青竹峰之間。
當下,明心堂真正掌事的堂主可就坐不住了。
“宗主,這是赫風與青竹峰的私人恩怨,明心堂絕無此心。”堂主呂乾連忙上前解釋。
再看許清焰的時候,眼神都多了點忌憚。
從前也不是沒見到赫風長老帶著人對青竹峰的許清焰陰陽怪氣,用些小手段打壓。
只是那時許清焰從來不在意這些,呂乾也懶得給自己攬事。
反正赫風長老和袁東也不敢做得過分。
哪知道許清焰去年遇害,靈根盡毀后,現在像是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