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色和詭異的興奮讓薛朗的指尖微顫了下,上面尚且殘存著剛剛撫上的溫暖和柔軟,目光微閃,薛朗下意識地摩挲了摩挲自己的指尖。
他的眼神依舊陰冷,語氣依舊不善,但視線卻若有若無地往謝輕的手腕處劃去。
“為什么他搶救過來后變成瘋子”
自然是封正誠讓人動的手腳。
雖然不確定受害人究竟有沒有看到余安安的臉,但權勢滔天的帝國太子自然不會擁有什么仁愛之心,直接一勞永逸地讓人在手術搶救的過程中損害了病人的一部分腦部神經,讓人醒來后渾渾噩噩,再也說不出關于事故的絲毫訊息。
謝輕按照口供道,“醫院不是說因為摔到腦袋摔成腦震蕩后導致的嗎”
呵。
薛朗嗤笑,他偏頭看著自己慘不忍睹變得癡傻的舅舅,心里不斷生起的怒火讓他再度喚醒了藏在心里的兇獸。
“為什么用木倉傷人”他的聲音透著寒意。
“他想標記我,我被迫反抗。”謝輕平淡地回答道。
“標記你”薛朗眉毛一挑,語氣中充斥著質問。
相對于面前這個高高在上誰也瞧不上的oga,他更相信他舅舅的人品。他充滿惡意地打量著謝輕,語氣不屑,“你有什么可以吸引到我舅舅的,憑你這連臉都不敢露的樣貌嗎”
“又戴眼鏡又戴口罩的,你該不會是長得丑陋根本不敢見人吧”薛朗語氣惡劣,試圖用語言攻擊到這個人的弱點。
一邊說著,他一邊露骨地看著謝輕,他的眼神猶如陰冷的實質一般摩挲著對方被口罩勾勒出來的面部輪廓,輕佻又下流。見謝輕被這放肆的視線弄得眉頭輕皺,眼角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泛起艷紅后,薛朗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謝輕的臉,好似要啃掉對方肉的惡狼,不斷滋生出的惡意摻雜了幾分意味不明的興奮。
“還是說,靠你那只有1的信息素純度”
也是這句話一出,薛朗明顯發現謝輕的神情變了。就像是被戳中了某種痛楚一樣,這個看不起他的少年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炸起了毛,對方死死地盯著他,那雙明明相當好看但讓他很不爽的眼眸中羞惱涌現,竟是變得生動勾人了不少,讓人心里癢癢的。
“你說什么”少年的每個字都像是從口腔里擠出來的一樣。
但這外厲內荏的樣子卻揭露了他已經慌亂的內心,讓人想看到他更崩潰的樣子。
“怎么,我說錯了嗎”薛朗唇角涼涼地勾起,看不出他是開心還是陰沉,“靠你這點信息素能吸引到人嗎該不會是你故意沒戴信息素抑制貼想要勾引人吧,不過因為魅力太低,其他人你想勾引都勾引不到,只有我舅舅你這個看不上的老男人中了招,覺得沒釣到金龜婿的你就氣急敗壞地傷了人。”
這種赤裸裸的言語侮辱讓一旁的余安安眉頭微皺,也讓謝輕忍不住直接甩了個耳光上去。
謝輕體質差,身上沒什么力氣,這基于憤怒扇過去的一巴掌自然也不會真的傷到在軍隊中常年鍛煉的薛朗,薛朗的臉都沒被打偏。但充滿侮辱性的舉動還是讓他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戾氣。
余安安過來開始打圓場。
薛朗陰沉地看著謝輕,他并不認為對方會輕易翻過這件事,視線在對方泛紅的眼角處不停地打轉。但出乎意料地,在余安安開口后,謝輕只是用很微妙很復雜的眼神看了余安安好一會兒后就默認了。
看著謝輕望向余安安的眼神,薛朗布滿戾氣的眼眸中浮現了幾分他自己未發現的煩躁和不悅。
“我會根據判決結果履行自己的責任,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會做。”謝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的視線落在薛朗身上,“你有什么意見可以選擇上訴,如果再發生剛剛的事情,我會向帝國投訴你歧視oga。”
說到最后,謝輕的聲音里已經帶著些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