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所幸的是,薛朗并沒有讓謝輕示范,他只是靠近了謝輕,他握住謝輕的手抬起手里的木倉。謝輕為了不顯得心虛只好任由他動作,甚至為了手指不顯得緊繃無措以露出不合時宜的破綻,謝輕還放松了身體。
這種把身體掌控權完全交給薛朗的舉動顯然取悅了薛朗,他低低笑了聲,只覺得身上難耐的疼痛都變弱了不少。他比謝輕高半個頭,體型也整整大了一圈,雖然只是站在后面卻像是牢牢地摟住自己的所有物一般。他擺出射擊的動作,帶著謝輕的手完成了前期準備的所有動作,然后在謝輕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飛快地瞄準一個地方扣下扳機。
子彈沖出木倉膛,刺耳的木倉擊聲好似要穿透耳膜。
謝輕的心跳下意識地加快,他沒有理會同時引發的強大后坐力,注意力全部給了剛剛響起的凄厲痛苦的尖叫聲。
入眼是飛速劃過的一片血紅。
伴隨著咣當的聲音,被貫穿著的剛剛還在肆意騰飛的鳥墜落在了地面。
還在流淌著的鮮血一點點地浸濕地面,白鳥在輕微地抖動下徹底沒了動靜,只留下尸體。
生命在眼前的流逝讓謝輕的眼神下意識地微怔并流露出幾分對薛朗單純試探的不滿,他聽著后者惡魔般暢快的低笑,松開手中的木倉轉身看著對方。
薛朗一直都在觀察著謝輕,雖然謝輕的失態只出現了一瞬就被少年迅速掩蓋,但還是被薛朗察覺到了。
他細細品味著謝輕剛剛的神情,唇畔的弧度上揚得愈發厲害。
他終于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他像是聞到肉味的狼,興奮極了,只是不知道是被空氣中的血腥味勾的,還是面前的謝輕。
“你沒什么事的話,我就走了。”謝輕道。
薛朗難得地沒有因此而變得煩躁,但忽然劃過的什么讓他冷哼了下,一字一句地問道,“為什么和度冥君結婚”
似乎奇怪為什么最后又牽扯到度冥君上,少年黑色的瞳仁中閃過疑惑。
但這一次,他似是被糾纏到忍無可忍地回答了。
“帝國規定,出身平民的oga在享受帝國供養和庇護時也需要背負相應的義務,適齡后會自動匹配與其信息素契合的貴族,并與其結婚。只有出身貴族和擁有杰出貢獻的oga才可以自主選擇伴侶。我和度冥君匹配成功,在帝國的安排下成婚。”
“所以你是被迫和他結婚的嘍。”向來暴躁易怒的薛朗非但沒有因為謝輕不好的語氣生氣,反而還笑得更開心了。
“”謝輕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了他后,沒理他,直接走了。
薛朗這次沒有阻止,只是安靜地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
等到聲音就要傳不過去的地步時,吹了個口哨道,“回見。”
“”有病。
與此同時的是,帝國皇宮。
剛剛吸收完藥劑的封正誠正望著仆人恭恭敬敬遞上來的寶石。
封正誠唇角微揚,這是他準備送給余安安的禮物。
右手剛剛撫上,封正誠忽然一怔,眼神中罕見地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如果謝輕在這里的話,一定能發現,這枚寶石赫然就是他在黑市時不小心碰到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