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令他渾渾噩噩的是,他的心莫名得很慌,伴隨著劇本最后期限的臨近,他的心越來越慌,就好像他的潛意識在警示著什么。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婚禮那天的到來,有nc找上他,跟他講擔心出現意外,所以讓他這個保鏢貼身保護謝輕,偽裝為陪嫁丫鬟護送謝輕成功被紀無接上為止。
心慌感一下子達到頂峰。
今天的迎親才是正式的迎親,紀無趁著昨晚夜色返回了紀家,江家的花轎隊伍會從莊園重新駛往臨安城,秦御風被早早地叫醒去等謝輕。
在看到謝輕的第一眼時,秦御風就怔住了,他正準備在心里唾棄自己顏狗的本性,卻在同一時間聽到潛藏在人群中玩家們的倒吸氣聲音后,意識到原來大家都半斤八兩。
謝輕身上已經換了全新的紅色喜服,極為輕柔的紅衫層層疊疊,極細微的動作也讓其像是活過來一樣生動,精美金紋織造的鳳凰若隱若現。這是極美極華麗的紅衣,能夠輕而易舉地奪走所有人的視線,如果出現在現實里,這絕對是會被放在博物館供人欣賞引人震撼的藝術品。
但卻完全比不過謝輕樣貌的艶色,今日的他沒有再戴紅蓋頭,稠麗的面容毫無遮掩地顯露,足以讓一切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秦御風怔怔地看著謝輕坐進花轎,頂著周圍人嫉妒的視線跟著坐了進去,心里卻一片酸澀。
沒人能夠抵抗住這份美色。
就跟副本里謝輕和其他玩家截然不同的待遇一樣,如此強烈的區別對待,玩家們都苦兮兮地煎熬,謝輕則被所有nc敬重著,就連紀無也對他極其寵愛,要是換個人放在謝輕的位置上,那人早被嫉恨死了。
但謝輕卻沒有引來任何的反感。
所有人都理所應當地覺得他被人寵著是理所應當的。
秦御風坐在側邊,感受著婦人nc投來的警告和監督視線,拳頭不由地攥緊,相似的場景喚來了曾經的記憶。
新郎官的位置原本是他的,他明明差點就跟謝輕結為了伴侶。
他明明該和紀無一樣開心地等待著謝輕的到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狼狽不堪地心里不甘,甚至不明白在煩躁什么。
心里酸脹脹的,明明謝輕拉開了簾子,但他還是覺得轎子里悶極了。
沒有顧忌轎子里還有別的nc存在,秦御風忍不住開了口,“謝輕,我們可以當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不存在嗎”
秦御風很清楚和他離開后的謝輕變得不一樣了,對方開始變得像洗去了泥沙般的鉆石一樣耀眼。不僅僅是謝輕救了他兩次,更因為其他玩家對謝輕的態度。謝輕曾經是個很有爭議的玩家,很多人都看不慣謝輕的行為,選擇當著面出言不遜的不在少數。
可在副本里,秦御風明顯地看到那些之前看謝輕不爽的玩家,現在在謝輕面前變得一句臟話都吐不出來。
發黑膚白的少年靜靜地看著他,秦御風覺得自己的舌尖在泛苦,“我們能不能繼續當朋友”
他想和謝輕重新認識,想知道以貌取人的自己究竟誤會了對方多少。
之前的兩次救命恩情像是大山一樣壓在他身上,讓他總會生出羞愧悵然,他雖然嘴上無法說出口,但焦躁無措的內心卻在清楚地告訴他,他想還掉這些恩情。
但秦御風卻在指尖微顫的情況下看到謝輕搖了搖頭。
沒有任何猶豫,很平淡,卻讓他的心猶如被撕開了一道裂痕。
秦御風的面色變得有些蒼白,他終究是還是第一次低下了頭顱,露出了無措的自己,“對不起。”
“你不用向我道歉的。”
謝輕回答他的聲音很輕,很平淡,似乎還帶著些無奈。
秦御風聽出了謝輕的完全發自內心,知道這句話里面不夾雜任何潛臺詞,謝輕是真的對他從始至終都不懷惡意。但秦御風卻覺得心里更難受了,好像被放在了酸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