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睡
陳翡忽然就清醒了,他抓住周渡的手腕“周渡。”
周渡見陳翡的睫毛倏然炸開,也緊張起來了,他去量陳翡的額頭“發燒了嗎是哪不舒服嗎”
摸額頭、轉著檢查身體,陳翡被偷襲的猝不及防,一套動作下來的他的腦殼都是暈的,不耐的情緒終于達到了巔峰,他打掉周渡的手。
啪,很清的一聲。
周渡似乎是卡了下,他看向陳翡。
陳翡的眼睛深夜里也是亮的,燒著火就更亮了“你做什么”
周渡就在門邊“睡不著。”
“”陳翡,“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周渡沒有狡辯或者解釋“對不”道歉的話語還沒完全落下,瘸腿就又遭受到了一次重擊,他吸氣、悶哼,但也只是看著陳翡,“起。”
陳翡沒回,他后退兩步,重重地甩上門“滾。”
半夜鬧這么一回,倆人都沒睡好。
周渡起床都起晚了,快七點才醒,他醒了的第一件事還是站到了陳翡門前,理智告訴他他再敲門陳翡會弄死他,但等他反應過來,他就又敲起了門。
篤。
篤篤篤。
很有教養的三長一短式敲法。
“陳翡。”
陳翡這兩天都對這個敲門聲應激了,聽見就渾身難受。他在周渡敲第一聲的時候他就醒了,但他的腦子還很困,實在懶得搭理周渡。
不想回應,也不想去開門。
他翻了個身,用枕頭捂住腦袋,心想著忍忍周渡就走了。
叩,叩叩叩。
敲門聲逐漸緊促,周渡喊著陳翡的名字“陳翡。”
“陳”
就一定有人要在大清早破防嗎少他一個,上帝是完不成gd還是怎樣陳翡就像詐尸的僵尸嗖的一下彈了起來,抽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咚。
周渡不太能分清這是什么聲音,很輕地一聲咚在他耳朵里又沉又悶,年輕人本就陰翳的臉又神經質地抽搐了一下,落在墻角的影子瘦長深灰,涂漆的門就這么岌岌可危了起來。
但就是這樣,他還是沒去踹門,他聲音有些晦澀“陳。”
就一個字,陳翡看向門口,耳膜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似的,又感覺到了熟悉的焦灼和憂慌,周渡好像很怕似的。
他昨晚愿意開門就是因為這個。
抿唇,又揉了下耳朵,就是還是不太愿意,他還是下了床,都沒穿鞋,他噌得拉開門“有事周渡”
熟悉的一套檢查流程。
陳翡被放下來的時候真的想罵人,但他們離得太近了,他能聽到周渡喉嚨里壓抑的喘息和劇烈的心跳。
周渡他確實在怕。
他抬頭,臉很干凈。
周渡聲音很沉“我叫你怎么不答應”
陳翡“”
周渡還看著陳翡,眼睛緊緊盯著陳翡“怎么不說話”
他說著,就想掰開陳翡的嘴檢查了下,人是很脆弱的,脆弱到一點意外就能走,他昨晚睡前看新聞看到一個小孩發高燒一夜沒人看著,燒進了icu,躺了幾天還是走了,“喉嚨痛嗎”
陳翡躲了下“說什么”
他還思考了下,“罵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