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沈美云這話一落。
十多個女同志齊齊地出現在大雜院,出現在了沈家的門口。
這一次
許東升的臉色終于劇變,他的目光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這些人,全部都是他往日以不擇手段,相親過的對象。
有的是五年前,有的是三年前。
還有的是兩年前。
可是,自從一年前他見到過沈美云之后,就再也沒有去相親過了。
因為,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沈美云身上。
至于,以前他相親過的女同志,也全部都被他忘記在了九霄云外。
可是這一次,她們卻再次齊刷刷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他往日做過的惡,許東升怎么能不驚不懼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壓低了嗓音,語氣又急又快。
還帶著掩蓋不住的慌張。
沈美云信步走到他面前,男人比她高出不少,但是這一刻,對方卻低著頭,佝僂著身子。
再也不復之前的囂張和瘋狂。
像極了一條喪家之犬。
沈美云輕輕地笑了笑,語調暗啞,如同之前的對方一樣。
“我想做什么”
“許東升,你不妨猜猜”
“你說,十年前的證據不夠,那么五年前三年前兩年前的呢”
“你說,證據消失那么她們呢”
許東升抬眼,看向那一雙雙,帶著恨意的眸子,仿佛恨不得撲上來,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把他千刀萬剮了才好。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臉上蒼白,額頭汗珠兒滾落。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一次,他是魚肉。
他張了張嘴,抬手指著那一群女同志,聲音艱澀道,“你們你們不是不敢嗎”
一旦出來指正,對方的名譽便會掃地。
對于適齡即將婚嫁要說婆家的女同志來說。
女孩子清譽大于天。
她們怎么能
怎么敢
把這般陰暗的往事,暴露于世人面前。
面對許東升的質問。
人群中短發齊耳的年輕女同志,她叫周青,她突然淬了一口,“敢怎么不敢做錯的不是我們,我們為什么不敢”
“被逼著相親,不是我們的錯,被人占便宜,不是我們的錯,被你這個畜生下手,更不是我們的錯。”
“如果世道怪我們水性楊花,怪我們不知檢點,怪我們事后發聲,那同樣也不是我們的錯,只能說,那是這個世道錯了。”
“更遑論,你這個做錯事的畜生都敢出來,我們為什么不敢出來”
鏗鏘有力的話,讓全場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大雜院里里外外幾十號人,原先都鬧哄哄的,在這一刻,卻是死一樣的寂靜。
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說的好”
“你們沒錯,你們從來都沒錯,你們是受害者,受害者為什么不能出來”
“加害者卻可以逍遙法外”
“憑什么如果真是這樣,那法律是做什么那警察做什么”
“你們不要怕,我們全部都會幫你們”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站在了受害的女同志面前,他們像是人墻一樣,保護著身后的人。
以周青為首的女同志,再也忍不住了,她們先是嗚嗚地哭了出來。
這些年,她們一直都活在過去的陰霾中,每當閉上眼,就是許東升那個惡魔。
朝著她們伸出魔爪。
用著那半寸銀槍蠟頭,來羞辱她們。
那種回憶簡直是讓人生不如死。
可是,沒人能理解她們。
她們不敢和家人說,不敢和朋友說,怕家人嫌棄她,怕朋友憎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