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的山王咒印鉆在青年雪白的皮肉里,被按碾上后,竟然像活物般扭曲起來,溢散出污穢不祥的黑霧。主神面色陰寒,他鉗著衛厄的身體,指腹自咒印上端往下狠狠一碾,指尖一點詭異的猩紅頓時鉆進衛厄的后頸。
祂的東西,就算是螻蟻,那也是得由祂親自一點點碾碎的螻蟻。
猩紅一鉆進青年的后頸,立刻開始驅逐深黑的山王咒印。
就好似遇到烈油一般,深黑的山王咒印凄厲地扭曲,下滲,試圖藏進青年的身體里,
卻照舊毫無抵御能力地被主神賜下的"猩紅"連根抹除。
山王咒印的線條已經被完全抹除,但滴進青年雪色后頸的猩紅卻沒有消失,而是在青年的皮ii肉里繼續交織著。眼看就要烙成一個更繁復、更晦澀恐怖的咒印。
繁復的紋路一出現,直播間里,落在他們兩人身上的鏡頭,立刻細微地模糊起來。
茲啦茲啦一都故障成常態了的系統電流聲在衛厄耳邊響起,"山王咒印"已抹除警告,遭遇未知高危詭怪"神郎官"標記茲啦
仿佛后頸被滴了一滴沸血,新的猩紅咒印覆蓋鉆進肌膚,一直滲透進骨頭,怪異的灼熱"刷拉"一下,打頸后向全身蔓延。
衛厄的鬢角立時沁出細汗,四肢百骸仿佛突然被點著了,無數火焰細舔而過。
若是普通的傷勢痛苦,衛厄早已習慣了,這種異樣古怪的細烤卻是頭一遭。盡管怪異難耐,但被鉗在主神懷里,衛厄寧愿一刀自刎,也絕不愿意在袖這種高高在上的暴露弱勢。他咬緊牙關,壓住怪異的細哼。
指間的銹紅鐵索狠狠一收
密咒咒光頓時在銹紅鐵索索面層層閃過,
主神這具分體的紅袍上,瞬間閃起一陣陣青灰色的煙霧。
無數涓涓血字在袍面交替躍動"神郎官"詭異本源,就在那些血字里。血字與密咒的咒光相沖撞,青煙騰得劇烈,衛厄手指指骨緊繃,扛著身體里的細熱,全力控制血索。主神卻無視血袍的青煙,指腹始終牢牢按著他微冷的肌膚。
直到猩紅繁雜的符咒在衛厄的肌膚里徹底形成,他才猛然抽手,
一抽手收力,他神郎囍袍上血字一晃齊齊閃出血光。血光沖開密咒咒光,竭力壓制血鎖的反噬。
按在后頸的力道忽然消失,衛厄雙肩一輕。他左手繼續控制血鎖,右手間的護撒刀倒轉,毫不猶豫地朝自己的后頸剜去
他瞧不到主神做了什么。
但主神在他身體里留下的東西,能是什么好東西
衛厄寧愿扛著一個未知究竟的"山王咒印",也不想讓主神留的東西待在身體里。
護撒刀刀鋒在昏暗中閃光,衛厄下手,下得狠急快。但似乎能捕捉到衛厄的念頭,黑暗中,一只慘白不似活人的手一晃,更先一步捏住了他的手腕。護撒刀鋒利的刃尖懸停在衛厄肌膚上,離刺破血肉只差一寸。
"早被我嘗過了,還想再讓什么雜碎來染指你"
漆黑微冷的長發發絲自后垂到肩頭。
昏暗中,主神慘白陰郁的面容似親昵,實惡意地貼覆著衛厄的面頰。他語調輕柔玩味"想不想留著我的東西,別以為你自己說了算。"
攥刀的手背驟然暴起青筋。
衛厄一闔眼。下一刻,血紅的鐵索赤鏈蛇般在昏暗中一閃,直射向主神面門。
"山王咒印"的系統提示音響起時,解元真、陳程等人齊齊變了顏色。
咒印。是詭話玩家在副本里最害怕遇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