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種被操控的感覺消失,僵硬脹痛的手腳發軟,十幾個人同時撲倒向地面。
詭土司府城在這一刻震動不休,碉堡角樓同時傳來一震咔嚓咔嚓的聲音,似有機括轉動。緊接著血涔涔的燈光光中,碉堡角樓上出現一個個射箭孔。然而,未等十幾人鬼哭狼嚎地從地面爬起來,
銅鈴聲先一步在天井里響起。
叮鈴鈴的銅鈴聲中,漆黑神俊的大騾子從藍煙霧里直接奔出。鬼騾在鈴聲撞開走廊上的那群殘破小詭小怪,撒蹄三兩下從走廊躍到了天井中間,身上的鈴鐺叮叮作響,一面面黃色的走山旗毫無征兆地出現。
走山旗獵獵展開,轉眼遮蓋住大半片天井。
四面碉堡碉樓自行射下的詭箭箭雨全落到了旗面上,
而鬼騾在一剎間,已經騾步迅速地沖到天井中,一低頭,一齜牙,一咬一個準地將十幾個大活人像甩胡蘿卜一樣,統統甩到了它背上。最下邊兩個倒霉蛋在咚咚咚不到一秒內,身上疊了所有人,“哎呦”一聲,險些同時閉過氣去。
背著小山一樣的活人的鬼騾三蹄兩躥,躥到了詭土司府的正大門口,仰著脖子,“咴咴”一嘶鳴,就從紅纓的馬籠頭里滾出大團大團的黑色火焰朝緊閉的黑門燒去。
鬼騾奔襲載人躥向府門的時候,
衛厄已經在十三元君法相真身的神光中進了詭土司府的核心。
他在閃身進樓前,就將鬼騾送給他的銅鈴信物以極特殊的手法,卡在了走廊接近天井的一處角落。只要詭府一有動靜,那枚銅鈴就會立刻掉落,將鬼騾直接“召請”降臨在詭土司府中。
如果詭府自己沒有動靜,衛厄就會掏出爨僰巴蛇的特殊掉落,給它輕輕震上那么一下。
好在詭土司府的反應沒出衛厄的預料,
土司府一連串砰砰砰的門窗砸合聲,連帶碉堡轉動聲響起,衛厄身側傳來一道勁風。他手往地面一按,身形側翻避開。在側翻的一剎,衛厄瞧清了整個土司府“核心”所在的房間長什么樣
竟然是一間由漆黑木頭搭建起來的佛堂。
佛堂左右兩側各有弧形的內凹式神龕,神龕中擺放著一座座詭異的黑鐵邪佛。黑鐵邪佛像上不知為何鎖著一條條有些熟悉的青銅鎖鏈,鎖鏈上貼著道道黃符封條。黑鐵邪佛像有八臂三首。
剛剛砸向衛厄的,就是離他最近的一尊黑鐵邪佛的一條法身胳膊。
無窮無盡的血絲紅線就是從這些神龕后面的墻壁里“生”出來的。
血絲狂涌而出,又被十三元君的法相持燭連續燒斷,明煌的燭光填充滿整間的佛堂。衛厄在翻身的一瞬間,視野一晃,掃過墻面的下一刻,掃過了佛堂正中間的懸梁。
他按刀的手指幾乎是在一剎間一緊
佛堂正中間懸吊著一具被血線鉆滿的尸體,尸體的面容模糊難辨,只能隱約看出,是穿著明清年間的藍布衣,黑褲子。
鎖住黑鐵邪佛的青銅鎖鏈就是從尸體身上延伸出去的。
那具尸體自己也貼滿了黃符紙,
腰間則赫然掛了一個“柳”字牌
主神竟然說了回實話
柳家當真來過滇郡,還和這邊的詭怪交過手,以至于有一位柳家人死在詭土司府中。
似乎能猜到衛厄的反應,主神鬼魅般跟進了佛堂,譏誚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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