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寄淮忽然朝著初櫻伸出手,掌心向上。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又骨節分明,很是修長,稱得上好看。
但此時初櫻對他這動作感到莫名,疑惑地看著他。
他的眼睛依舊漆黑,可眼底里卻燒著點點星光的火焰,像是一種信號。
初櫻沒開口詢問,遲疑著上前一步,又看了他一眼,試探著抬起手。
還沒等她將手放到陸寄淮掌心,他直接握住了初櫻的手,一點一點收緊,再將她用力一拉。
初櫻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床上,踉蹌一下,一屁股坐在床沿口,她抬起頭就要發怒,就見陸寄淮低下頭來,臉湊了過來。
距離近到她能清楚看到他皮膚上的絨毛,能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頰上。
她十分不自然,正要后退,卻被他緊緊握住了手拉著,她忍不住抬頭,卻聽到他低沉動人的嗓音“剛剛你是在考驗我嗎”
“考驗”初櫻疑惑。
陸寄淮的視線慢慢掃過她的唇瓣,定了定,又垂下頭來,下頜卻又微微抬著湊近。
初櫻意識到他可能要做什么,立刻往后退。
陸寄淮動作一頓,看著她低聲笑道“考驗我失憶了有沒有把你忘掉。”
初櫻看著他冷峻的臉上綻出的笑,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警鈴大作,有一瞬間她懷疑他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假裝失憶
雖然說花一個億來假裝失憶去戲弄她代價有點大了,但陸寄淮又不差錢,指不定他就玩這么大呢
“你是不是在裝失憶”初櫻忽然就問道。
她緊緊盯著陸寄淮的眼睛,試圖從那里發現出一點蛛絲馬跡。
可陸寄淮臉上的笑容又濃了一點,眼底的春水像是要溢出來,他兩只手都握緊了初櫻的手。
“我為什么要裝失憶”雖然是問句,但他的聲音里有一種直接的霸道。
初櫻抿了抿唇,盯著他,“因為你想看我笑話。”
陸寄淮靠得很近,流暢的身體線條在病號服下若隱若現,“我為什么要看你笑話”
初櫻真的分不清此時此刻陸寄淮是真的失憶,還是在裝失憶。
他們挨得實在是太近,雙手交握,呼吸交纏著呼吸,他的聲音近在咫尺,酒液的低醇變成了空曠的山谷里忽然出現的回音,擾亂她的心神。
其實初櫻不喜歡陸寄淮的長相,他眉眼精致,可棱角分明的臉令這份精致變得冷峻而難以接近,濃黑的眼睛看著人時,幽邃而極富有侵略性,薄薄的唇瓣時常抿著,看著十分薄情。
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雪山,從未想過為人融化,就這么俯瞰著這個世間,偶爾從雪山下路過的人,若是觸碰到雪山更會被傷到。
她喜歡的是盛青聞那樣的人,長相清雋俊秀,性子溫柔,他就像是春日里吹過的一陣人間的風,輕柔而體貼,裹著人時只會讓人覺得溫暖,永遠不會擔心被傷害到。
“因為我們經常吵架,你想扳回一城。”初櫻半真半假地說道。
陸寄淮沒有否認,他的呼吸忽然沉了一些,臉更逼近了一點。
初櫻總是想避開,但是陸寄淮仿佛意識到她想做什么,一直握著她的手的手忽然就抬起,掌心按在了她的頸后,另一只手摟住了她的腰,迫使她整個人往他懷里挪了挪,他鋪天蓋地的吻便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他舌尖的檸檬水的味道侵入她的唇瓣,酸酸的,澀澀的,好聞的味道,混合著他身上干凈的泉水味道,將她籠罩住。
陸寄淮像是在證明什么,他的動作并不粗魯,卻極富力量感,將她按在她不能逃離的方寸之地,勾纏著她的唇瓣。又在她反應過來要惱怒地推開他前,松開了她。
他的唇很紅,眼睛卻黑得像深潭,卻又閃爍著細碎柔軟的光。
他含著笑低聲道“我當然沒有失憶,因為我記得你。”
“你是我妻子,初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