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烏素輕聲說。
她低著頭,將這姑娘擁著,柔聲問“你有什么想做的,我可以幫助你,作為交換,我需要你瀕死時散發的能量它不是你靈魂的力量,你可以正常轉世投胎,并不會損失什么,它也不是你的生命力啊,你的生命力量已經快干涸了。”
“你是誰”姑娘問。
“我是我不知道,我的本體是一團混沌之氣。”烏素攬著她說。
“姑娘,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請你幫我把我手里的藥包帶回家里去嗎,我家就在云都西城冬蘭街我娘需要吃藥,她病了,每月都要服藥,這個月是最后一月,我到今日才湊夠了銀錢,給她買了藥,今晚若不服藥,我娘可能也會死。”
烏素想,這不是一個很難的活兒。
若做成了,她可以獲得相對較多的陰陽能量,就能歇很長一段時間。
“好。”烏素說。
她懷里的姑娘頹然倒下,烏素的雙手已堵不住她受傷的胸口。
烏素起身,純白的衣裙染上鮮血,她在自己的裙子上胡亂擦了擦手,將藥包撿了起來。
她提上兔子花燈,將自己來過的痕跡處理干凈,按照這姑娘的指引,往她家中而去。
烏素探測神念的范圍有限,在她離開不久之后。
今日一直誘使著她去追逐的一只青鳥晃晃悠悠飛到了拱橋下方。
裴九枝是循著那抹詭異的邪氣而來,他看到一位姑娘鮮血淋漓地倒在拱橋下,心口處空蕩蕩的。
他馬上振翅飛了過去,青鳥落在拱橋下的時候,他已顯出了人身。
現在他只是將神念附著在符紙上,所以,他做不了太多的事。
裴九枝知道她沒救了,而且,她周身邪氣繚繞,此事應當是妖魔所為。
云都這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妖類了
裴九枝打算先查探一下這姑娘的身份,他注意到她手上的薄繭,猜出她的職業。
如果是繡娘的話,她應當只是來云都做工的普通百姓,那些百姓大多都住在西城冬蘭街一帶。
裴九枝重新化作符紙青鳥,往他所猜測的方向而去。
烏素知道,這位死去的姑娘名為方秀芝,她來到她的家門口,敲了敲門。
她一手提著兔子燈籠,懷里抱著藥包。
方秀芝的娘躺在床上,無力起身,烏素敲了一會兒門,見沒人應答,便直接推門,走進院里。
秀芝的母親確實是快死了,她都快感受到她瀕死的陰陽能量了。
烏素的腳步聲很輕,她黑白的身影在屋外飄過。
母親在屋里喚她“是秀芝嗎”
烏素答“我是。”
“娘,我把藥帶回來了。”她的聲線平靜且柔軟,仿佛一道拂過的輕軟夜風。
秀芝的母親病得太重,不僅聽不出秀芝的聲音,也認不出她的模樣了。
她靠在床上,渾濁的雙目垂著。
烏素在靖王府里做事習慣了,她做事很麻利。
很快,她將藥包拆開,按照大夫寫下的方子,將藥給煎上。
小小的屋子里傳來清淡的藥香。
烏素到方秀芝的房間里凈了身,使用了一點小小的法術把自己衣服上沾著的血跡洗凈。
她覺得方秀芝給她的陰陽能量很多,所以,她做這事也格外上心。
烏素先是把方秀芝家里的院子給打掃干凈了,然后她又將屋子給收拾好,最后是方秀芝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