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手將纖瘦身影圈在懷里,另手捏著命珠,眼神冰冷,渾身上下連頭發絲都透足了攻擊性。
好似有人在覬覦他的東西。
蕭楚潤到嘴邊的話咽下,沉默片刻,抬手不解地撓了撓發絲。
聽到盛棠叫“蕭楚潤”,他本想問這同門,是不是和他同名同姓,好巧。
但同門似乎對他敵意很大。
喉嚨一疼,涌起鐵銹般的味道,蕭楚潤低咳了聲,目光落在盛棠上。
天川邊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烏發雪膚,穿著靛青長裙,因被人半抱在懷里,松松的裙擺墜地,擺邊繡的合歡花栩栩如生,粉霧霧的,好似是真花落在上面。
她腦袋從伏寂頸間鉆了出來,露出標致白皙的臉蛋,輕靈漂亮。
天川大戰他在場,親眼看到盛棠一套奇怪招式打完,直接將不可一世的魔尊打哭了,帶領麾下魔兵撤退。
現在,她是合歡宗新宗主。
蕭楚潤目光充滿好奇。
被他注視著的盛棠,勉強扭過伏寂手掌的力道,從他懷里掙扎出來。
“唔松開松開,”
伏寂骨節修長有力,無論是寬大手掌還是修長手臂,都能禁錮的她動彈不得,好在此刻受了傷,還是重傷。
盛棠喘著氣,掙脫出來后,眼睛微紅地看著傷痕累累的伏寂。
可不是心疼他的傷勢,她是被嗜血欲勾紅了眼。
伏寂身上的傷她沒細細打量,但被迫埋頭的那刻,她察覺到少年左肩受了傷。
鮮血溢出,像甘霖般在引誘久旱的她。
盛棠忍住在伏寂傷口咬一下,吸走誘人甜血的沖動,側過臉深吸了吸氣。
不知少年這突如其來的抱抱,是什么意思,但過往經驗讓盛棠狐疑地瞇起眼,下意識讓他老實點。
剛一開口,伏寂暈了過去。
少年被血染紅的睫毛,濕紅垂著,底下面色蒼白如雪,薄唇倒是紅的厲害。
也沾了血。
盛棠瞅了眼,渾身血液小小地沸騰了下,心里涌起想要在伏寂嘴邊舐血的。
反應過來,她有些抓狂地揉了揉腦袋。
平時倒罷了,受傷沾血的時候,伏寂在她眼里就跟香餑餑一樣。
好在伏寂身上不止自己的血,盛棠很快嗅到他衣袍的血腥味道。
嘔。
鐵銹般的腥味太重了,陳年老血,而且不像是人的。
盛棠意識一下清醒了,抬手掐著伏寂冰涼的臉,從儲物袋里取出一枚回靈丹,給他喂到嘴里,檢查完傷勢后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上藥包扎起來。
她不是醫修,只簡單處理了下。
伏寂小臂深可見骨的傷口,血肉泛黑,似中毒了般,還有妖氣彌漫。
敷藥的時候,盛棠做了個標記,這里離山月城很近,等會帶人去找醫修。
處理好伏寂,盛棠目光投向了破廟里,坐在褪色朱柱前的另個人。
盯了盯,心情微妙。
裝扮好花里胡哨的少年,還施了粉黛,像盤要上桌的菜,被人各種點綴漂亮裝飾,試圖讓他在諸多菜中脫穎而出。
好看是挺好看,不過與少年澄澈似水的眸子,一點也不搭。
盛棠走了過去“你是誰,為何出現在我合歡門禁地。”
蕭楚潤傷的雖比伏寂輕,但全身經脈被大妖震傷,陷入麻木,短時間內動彈不得,即便著急拿回命珠,此刻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倚著廟柱。
他離宗時被交代,師祖命殞星出現,他外出尋找一定要在暗中進行,不能透出半點風聲,以免引來有人對命殞星起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