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自己。
對情之一字不抱有期待的人,難得勇敢敞開心扉,卻可能要面臨一個令人心碎的真相,她實在不敢再試。
現如今也只想搞明白那夢,是不是真預示著未來
不過就算要退婚,也不能像先前那般魯莽,該從頭謀劃,至少不能讓兩家的關系因她變得更僵。
況且,那寧世子何錯之有本不該受這份氣。
想來她還得挑個日子,鄭重同對方道個歉,說個明白。
溫雪杳郁郁寡歡了半日,再加之心事堆積,在晚間害起了病,咳嗽不止。
小暑看著美人榻上神色懨懨的少女,心想姑娘再懂事,也絕不能替她瞞了。
溫雪杳溫也沒打算瞞,而是她身子倦懶,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嗜睡得緊,便將請府醫這事兒耽擱了去。
是以,當小暑去請府醫時,她便忘了叮囑一句不必告知她父親。
這就導致,隨著小暑回來的,除了府醫,后面還跟了浩浩蕩蕩一群人。
溫雪杳憊怠地掀起眼皮,掃視一圈。父親、管家、祖母身邊的常嬤嬤,還有那看著比她這位病中人還柔弱可憐幾分的庶妹。
睫毛輕顫,她收回目光,“小病而已,驚擾父親了。”
溫相攔下欲翻身下床行禮的溫雪杳,“都病著了,好好躺著。”
說罷,他讓開位置,讓府醫給溫雪杳看診,“李大夫,你快給小女看看,怎么忽地病成這樣。”
李大夫將隨身攜帶的藥箱擱置在小桌上,取了脈枕墊在溫雪杳腕下。
“唇面干燥、啼咳不止、手足厥寒,此乃寒癥,當以溫熱藥物補之。我開一張驅寒的方子,以當歸、生姜、甘草、大草人參入藥煎煮一個時辰后,服下即可。”
李大夫寫好方子,溫相拿來一看,命身后的管家帶小暑出府抓藥。
“你二人乘馬車速去速回,切莫耽誤功夫。”溫相急聲道,似是想到什么,猛地一拍額頭,看向溫雪杳,“對了,你祖母那里存著百年老參,正好給你拿來補補。”
說罷,他便扭頭去尋常嬤嬤的身影。
常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也是她的心腹。若非如此,孫女兒生病,也不會放心派她來。
嬤嬤心領神會,老夫人最疼溫雪杳,別說一點老參,就是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只要她喜歡都恨不能給她摘來。
于是當即連連應聲,“誒,我這就去回了老夫人,將那老山參取來給三小姐入藥。”
“等等。”溫雪杳一急,側身欠在榻邊猛地咳嗽起來。
小臉浮紅,“常嬤嬤稍等。”
“三小姐還有何事”常嬤嬤瞧著溫雪杳的模樣也露出心疼。
溫雪杳搖了搖頭,“那老山參是祖母六十大壽,父親所送,雪杳怎可用得。”
“你此時還關心那些做甚,為父日后尋到好的,再給你祖母買上送去就是。”溫相道。
常嬤嬤也應和,“嬤嬤知道姑娘是心疼老夫人,不過是有輕重緩急,姑娘人在病中,一根山參罷了,再貴重也比不得姑娘身子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