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突然狂跳起來,一把抓起半跪在地上的暗衛,直勾勾盯著他,重復道“快說,他們現在何處”
“就在北城。”
“北城”元燁眉頭重重凝起,“確定消息是真的”
“不會有誤。”見元燁遲遲不下決斷,暗衛不解道“主子是在猶豫什么”
北城是劉妃的家鄉,距離上京城足有月余的路程,若另一支舊部藏在那里,倒也情有可原。
元燁不是懷疑這消息的真假,只是在遲疑,若此時離開,小姐那邊會不會生出變故
只是這樣的想法并沒有在他腦海中停留太久,他很快便想明白,溫雪杳心中只有他一人,就算她今日與寧珩走得近了些,也只是因為那一紙婚約。
她不會對寧珩動心。
而且,只要他得到那股勢力,便不愁恢復身份。
屆時,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包括小姐。
“小姐,元燁走了。”小暑手中捏著一封信,有些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溫雪杳的表情。
溫雪杳臉上只有意外和驚訝,除此之外,再無其它多余的情緒。
瞧元燁昨日那模樣,她還以為以他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會糾纏一段時間。
今日一早便走了,這倒令她始料未及。
溫雪杳猜不透原因,索性也不去琢磨,淡淡點了點頭,“走了便好,那就將倒座房收拾出來罷。”
“那他留下的東西呢”小暑問。
“能用的便分給府中其它下人,若不能用的便燒了吧。”
聞言,小暑將一直攥在手中的信遞過去,“他還留了一封信。”
溫雪杳眼皮顫了下。
小暑問“小姐,可要看看”
溫雪杳搖頭,“不必了,也一同燒了罷。”左右都是過去之人,且以后她再不會與其扯上關系,這信不看也罷。
人總要向前看才對。
轉眼間,兩日過去,元燁曾待過的痕跡便被清理得干干凈凈。
盛夏時節,天氣愈發煩悶,溫雪杳雖平素不喜歡過于張揚高調,一般的小磨小難都是能忍則忍,可唯獨在一件事上,吃不得半點苦。
她怕熱。
然而盛夏的冰卻是金貴之物,雖相府不缺這方面的用度,可那點兒份例完全消解不了纏人的熱意。
她只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時時刻刻都能睡在石床上,周圍壘滿冰堆,再喝上冰飲。
無奈兄長離家時對她下了死命令,不許她貪睡石床。
此刻,溫雪杳搖著扇子,喝著冰酪,卻忍不住開始想,若溫府也搭建一處冰窖就好了。
只可惜,上京城有冰窖的富貴人家寥寥無幾。
她嘆了口氣,突然有些羨慕寧姐姐。
因為她曾偶然聽對方提起,寧世子曾斥重金在寧國公府搭建了一座冰窖,足夠一家人子人進去避暑,美得就像宮殿似的。
這樣想著,溫雪杳倒是對幾日后寧世子的生辰愈發期待起來。
她想瞧瞧,那冰窖是不是當真如寧姐姐所說的那般好。
溫雪杳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扇子,突然珠簾一響,小暑滿頭大汗地跑進來。
“小姐,不好了。”
溫雪杳搖扇的動作一滯,“怎么了”
乖巧的面上露出幾分茫然,她將扇面對準小暑,重新開始輕輕搖晃,“你別急,慢慢說。”
“不知為何,小姐與元燁的消息又傳得滿城風雨。”
前段時間,小姐移情別戀馬奴的事原本已經平息,如今卻不知為何又一次傳的沸沸揚揚。
小暑簡直急死了。
誰知,聽到原因,溫雪杳臉上的表情卻冷靜下來。
“原來是這事兒啊”溫雪杳輕生嘀咕。
溫雪杳對此不大介懷,因為她早已決定,等退了與寧珩的婚約后索性出家當姑子。
唯一有些無法不在意的,就是可能因她的名聲不好,或許會連累了寧世子。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