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指尖在空中擦過,瓶底凝結的水汽在桌面嘩啦拖出一條痕跡。
寧歲“”
謝屹忱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嗓音低沉“這是冰的,你能喝嗎”
寧歲一愣,這也才想起來,自己是生理期第二天。
她睫毛動了動,盯著那還呲啦冒著氣泡的啤酒瓶口,目光也跟著輕微閃爍。
波光粼粼的月光下,謝屹忱觀察到寧歲的表情,她耳朵似乎紅了,白皙小巧圓潤的,冒著一層柔軟細膩的淺粉色。
他只掃了一眼就很快收回視線,緊接著抬手摸了下鼻梁,而后轉頭向著走廊外看。
這時,寧歲抬頭,輕聲“那個”
“干什么。”謝屹忱仍維持原來的姿勢散漫地坐著,一只手握在冰得冒水的藍瓶上,語氣聽上去多了幾分莫名的自持。
寧歲盯著他看,不說話。
他怎么記性這么好連這種事情都記得。
桌子上殘留著酒瓶外壁落下來的水珠,寧歲悄然摸了一下,一手冰涼。
與之相對的是耳尖的熱意,很輕微。
她心里悄悄想這夏天怎么這么熱啊。
寧歲不自覺咽了下口水,隨后伸出一根細白食指,虛心道“我想舔一口,有點不記得味道了。”
“”
得,還是想喝。
謝屹忱沒立即答話,先是在昏暗的桌子上摸索到那個瓶蓋,才說“萬一不舒服怎么辦。”
他挺會拿捏重點的,寧歲不說話了。
她眼睜睜看著他把瓶蓋摁回瓶口,在桌沿邊隨便磕了幾下,重新裝上了“不是,這還能這樣的”
“嗯。”
寧歲看著他“這酒開過了,你打算放回去”
放回去不合適,就是可惜氣泡全跑光了。
謝屹忱輕巧地掂了掂瓶身“帶回房間明天喝。”
寧歲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謝屹忱這才發現她此時兩手空空“你沒帶手機”
“嗯,我媽看到我微信步數會知道我熬了夜。”
“”
寧歲沒忍住嘆口氣“對,是這樣的。”
芳芳這個女人真的很絕。
寧歲小時候趁著爸媽出門辦事就在家看電視,后來他們回來的時候,她謊稱自己一直在學習,芳芳就摸一把電視機柜,還是燙的。于是把她教訓一頓。
后來她學會了,在電視柜上面墊一條涼毛巾,以為這下萬事周全了,結果芳芳說電視機上的靜電灰塵比原來少了。又把她教訓一頓。
反正寧歲一次都沒有騙到過她,隨著寧歲長大,芳芳好像也一直在進化一樣。
兩個人都練就一身特工的本事,只不過寧歲總是棋差一著。
這微信步數也是芳芳盯著她開的,寧歲不能關閉這個功能,關了就是有鬼,芳芳一定會盤問。
但是如果她開著,且沒在十二點前睡覺,第二天芳芳早上起來看,微信步數就不是零了。
所以她干脆就把手機鎖房間里。
現在的情況就是,手機也玩不了,難得想喝一次酒也喝不了,還清醒地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