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余戈講著講著,忽然大徹大悟,翹起嘴角湊過去,酒氣撲面“其實我就是那個破開堅冰的人對吧。是我,最開始用自己無私的包容和愛,融化了你寒冷如鐵的心。”
謝屹忱懶得理他“滾。”
他挑挑眉“你最多是用你的傻氣,讓我看到世界上的參差。”
不管不管,就是就是。
張余戈洞察了秘密,心情也美滋滋地雀躍起來。
年少輕狂的往事,不提也罷。
他忙去把奶茶袋子拎過來,熱情招呼道“我點了他們家新款的茶飲。”
不知不覺都講了這么久,大家也樂呵呵地圍上去,張余戈把每一杯都拿出來放在桌上“大家直接拿吧。”
謝屹忱低著頭慢條斯理地看每一杯上面貼的標簽,倒是林舒宇在那挑來挑去“口味都一樣啊。”
張余戈“別他媽挑了。能有就不錯了。”
林舒宇嘻嘻笑笑“是是是,魚哥破費了。”
張余戈掃他一個眼刀“再喊我要揍人了啊。”
寧歲過去看了一圈,眨了眨眼,又默默坐回原位了。
這里全是什么糯米芋圓奶茶,雖然饞得不行,但是她會過敏。
倒也不是那種反應特別劇烈的過敏癥狀,小時候她饞嘴,偷吃那種甜品店的清補涼的時候,臉就會變得很紅,身上也很癢,但是再過幾個小時,就自動消下去了。
寧歲還冒著被芳芳罵慘的危險偷偷試驗過,如果某種食物挨著芋圓,比如清補涼里面的龜苓膏,她吃了也是沒事的,就是不能直接吃芋圓罷了。
看了眼時間,一晃都十點多了。
寧歲低著頭在家庭群里剛回了信息,就感到旁邊有誰坐了下來。
謝屹忱端著一杯奶茶,語調松懶地看她“喝嗎”
寧歲“想喝,但是有芋圓。”
她的眼睛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很漂亮,睫毛又長又卷翹,清澈得像是某種質地如玉的琉璃。
“喝這杯。”謝屹忱兀自把自己手里的杯子放下,往她面前一推,“剛找餐廳要了根竹簽都挑出來了,不會過敏。”
呼吸微屏住,寧歲視線定在這杯冒著熱氣的奶茶上,一時之間沒有出聲。
心跳停了一拍,又重新奏響,胸口處仿佛有好多氣泡撲通撲通地翻滾起來,一下更比一下清晰。
寧歲睫毛顫了顫,試圖壓制住心間那陣愈發急促的悸動。
他說喜歡誰,就會對誰特別好。
但是在寧歲看來,他對自己的朋友都挺好的。
張余戈不用說,才剛講的故事;林舒宇也差不多,生日的時候還吃到他煎的牛排;
瞿涵東和劉昶,說謝屹忱經常幫他倆占位,小組作業也不在乎多承擔一些工作量;
還有這個大二的顧學長,雖然沒那么熟,但謝屹忱怕對方打完比賽心情正好卻沒人分享,就邀請人家一起來生日會
甚至包括剛才,那個蠟燭炸開火花的時候,他還下意識地攔了胡珂爾一下,避免她被濺到。
寧歲嗯了聲,用吸管戳進紙杯里,低頭喝了一口,片晌,慢吞吞問道“所以,你從小寫作文就跑題啊”
“”
謝屹忱繃著咬肌,看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笑了,他直勾勾看過來,扯了扯嘴角“就那一次,再加上高考。”
寧歲“張余戈說你每次寫記敘文得分都沒他高。”
“你聽張余戈胡說。”謝屹忱無語道,“我那不是為了安慰他”
“哦,那你挺會安慰人的。”
寧歲低著頭,發現羽絨服拉鏈里面卡住了一根頭發,伸手抽出來,又微微抿了一口奶茶,將溫熱的耳朵掩在圍巾里,“所以高二那時候,你跟我說你剛開始也不會做那個題,也是假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