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崇白眉聳動,心中怒意燃燒。
黃文遠又急又氣。
他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偏偏不敢還口。
“原本,老子不打算和你們講道理,不過,既然你們都慫逼到這種程度上了,那就……”李牧一揮手,指了指昏死的白發刀疤老護衛,道:“來人,把他給我弄醒。”
馮元星一咬牙,親自拎著一桶冰水過來,直接嘩地一聲,潑在了白發刀疤老護衛的身上。
他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干脆跟著李牧一條道,走到黑了。
“啊……”刀疤白發護衛幽幽轉醒,發出痛呼聲,目光落在李牧的身上,張嘴就要破口大罵。
李牧冷笑道:“你最好想清楚再開口。”
被李牧這冰冷如刀的目光一掃,刀疤白發護衛心中一個寒顫,原本要罵的話,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沒來由地一陣驚恐。
李牧直接一腳踩在黃文遠的腿上,后者殺豬一樣瘋狂慘叫,李牧道:“別嚎了……說,把你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黃文遠心里,恨不得將李牧碎尸萬段,但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低著頭。
低著頭,面色陰狠,黃文遠將剛才說過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對白發刀疤護衛斬飛道:“你也不要怨我,為了一己之私,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殺害無辜,罪該萬死,你要是還有一點點的良心,就自盡算了,以死謝罪吧。”
刀疤白發護衛,手臂和雙腿,被鋼刀砍得血肉模糊,普通的兵衛,再怎么發力,當然也看不斷先天煉骨的強者的骨頭,因此這樣的傷勢,看似嚴重,但實際上,只要恢復了先天真氣修為,半日即可恢復。
他面色復雜地看著黃文遠,咬緊了牙。
他如何不明白,黃文遠的話中之意,是要讓他頂缸頂罪,把這殺人罪名,都扛了。
那就等于是自領死命了。
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
他是黃家的家奴,是私兵,也是死士,這條命就是黃家的,早就做好了覺悟。
他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因為死了十六個賤民而已,就要執行死士的最后一步,不是死在轟轟烈烈的戰斗中,而是為十六個賤民抵命,這真的是……不甘心啊。
但,若是背叛黃家,就算是李牧眼前不殺他,黃家的報復,也會讓他生不如死。
“沒錯,主人說的不錯,是我看到主人被辱,所以心有不忿,私自出手,殺了這幾個賤民,與主人無關。”白發刀疤護衛咬牙切齒地道。
他一生彪悍,殺人無算,昔年的確是一個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后來被黃家收服,風光的日子,也過了不少,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該玩的也玩了,這一輩,值了。
黃文遠松了一口氣。
劉崇也松了一口氣。
李牧點點頭:“行,還真的是硬氣。那就送你上路。”
話音落下,從身邊的衙衛手中,接過鋼刀,先天真氣灌注,隨手一刀,就將刀疤白發護衛展飛的頭顱,直接斬下,擺在了那死去的十六名縣民、兵衛的尸體前。
黃文遠小心地掩飾著自己內心的陰狠,道:“李大人,事情真相已經明了,現在,可以放了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