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姐平常就是這么馴夫的黎柯文站在山水環繞的曲折回廊上,中式的衣服看上去有幾分出塵的飄逸,他的目光卻世俗地迎接起被沈光耀耽誤好一會的顏暮,他看似等了很久,身體的姿態蓄勢待發。
顏暮擺脫了自大的沈光耀,面容從始至終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委婉而又克制道,抱歉,我不想要回憶太多的過去。
她只字未提和沈光耀的碰面內容。
而黎柯文自然是一笑而過,他自認為現今沒有追問的資格,這些問題也沒有現實存在的意義。只能說,沈光耀這人太礙眼了,他幾乎是無處不在,無縫不鉆,而眼底的占有欲可見一斑。
顏暮,你先走,我的司機會帶你去和一家醫療上市公司的老總見面。黎柯文頓了頓,轉瞬無可奈何地揮手,“我還有點事沒處理。”
顏暮只見黎柯文毫無預兆地突然轉身,本來說好的一起問詢養老服務性質產業的事卻被他拋之腦后,不過顏暮認為黎柯文必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然根本不至于要特意留在這個場館
她并沒有往那方面進行聯想,更想不到黎柯文意欲徹底解決她的后顧之憂。
黎柯文和沈光耀的會面變得就不可避免,比起上一次總體氛圍還算平靜和緩的氛圍,這一次,兩人幾乎一見面就頗有種劍拔弩張的氣勢。
怪石嶙峋,就連假山上人工的石頭也露出鋒利的棱角來。
話說黎柯文有段時間和沈光耀混得很熟,那時候兩人在博鰲論壇上認識了,他們發覺彼此在許多愛好興趣上驚奇的一致,他們在那時候一起聊人文地理,一起談國際政治也算是個交過心的朋友,那但是因為一棟樓將他們推向了利益的對立面,此后,兩人便比較少來往了。
三年前最后一次的見面,黎柯文想要針對地盤的事再度向沈光耀出價,沈光耀態度強硬,但也悉心解釋,也沒有和他直接掀起桌子來。
今天的沈光耀的語氣根本談不上有半分友好,干脆直接翻了臉,你特意折回來,有事么黎柯文起初表現得極限忍讓,玩笑道,沒事,就不能和自己的老朋友聚一聚了不過他人到中年,已經沒有什么事可以困滯住他了。
下一刻,黎柯文猝不及防地變了臉,他臉上的神色從
云淡風輕一下子變得不茍言笑起來,“我承認,起初我就是對你那棟酒店大樓感興趣,但是沈光耀你不珍惜你身邊的人,我想如果我是你,我應該早早地轉身離開了,就不會抱著虛無的希望,再度參與到這場毫無意義的競爭當中去了。
雖然對方沒有直接點破,但沈光耀當然知道黎柯文指的是誰、又關乎哪件事。他破口道,你有什么立場和我說這些話
黎柯文聳肩,氣勢卻不減,資源開發的那個案子我中標的話,那接下來我們所擁有的財產數額應該就不分上下了。
“那就等你到時候中標了再跟我平起平坐,沈光耀目前臉上的戾氣很重,“我要告訴你,現在
你可沒有資格這么和老子說話。”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出爾反爾,既然答應了離婚的事,那么就盡早去完成,別拖著,”黎柯文不想繼續和他兜圈子了,直入主題道,這可不是你沈光耀一貫雷厲風行的作風。
黎柯文,你越界了。
沈光耀的怒火無處藏匿,他冷聲提醒,我以前的確和你當過朋友,但恐怕日后就不是了。
“如果你曾經真拿我當朋友,為什么從來沒有和我介紹過你的太太顏暮”黎柯文這時候看透了沈光耀那點金屋藏嬌的小心思,是吧,很早以前你就總希望藏著她,不要被任何人發覺到顏暮身上那種近乎完美的心性和經商的頭腦天賦”
“我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貨色也來覬覦她。”
“我不是覬覦,”黎柯文知道這么說來沈光耀不可能會相信,但是他比起生理性的欲望,確實為顏暮強大人格下的美麗所吸引,如果我說我只是欣賞,不摻雜一絲私欲的欣賞,你能理解嗎
果不其然,沈光耀立馬抨擊道,你這種鬼話,騙騙你身邊的女人得了,用不著和我說。
沈光耀,你要真是個男人,你就大大方方地退場。
怎么,”沈光耀口輕舌薄,語氣也是極盡輕慢,難不成有些人覺得我一走就能取而代之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