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懷月頭上被打了個包,百思不得其解,找到司危質問,不是說報你的名字嗎
司危漫不經心地研究著面前棋盤,回答說“我只說報我的名字,又沒說報完我的名字,你就一定能進去。蓬萊山那群老頭被我欺負壓榨多年,不堪重負,近日專門在山中養了一百八十條惡犬,就是用來攆我的。現在既然你也沒日出可賞了,不如繼續去守煉丹爐。”
鳳懷月簡直氣得想死。
現實中的鳳懷月卻笑出聲,若不是耳邊有一迭聲的“仙師”叫嚷,他還想要再睡一陣。醒來也依舊沉浸在夢中,想著那艘穿梭在星海之間的綺麗船只,浪蕩浮夸,確實快樂的很。那么將來自己到底要不要洗心革面,做一個踏實樸素的日子人,這件事還要再議。
阿金好奇“仙師夢到什么好東西了,一直在笑。”
鳳懷月“邦邦”敲他的腦袋,不滿抱怨“知道我在夢好東西,為何要不知趣地叫醒”
阿金捂著頭道“我也不想叫的,但是皇宮內的那場爭斗已經結束了,我剛剛聽到有路人在說,皇帝即將舉辦一場隆重的慶典,正在四處找丞相,我們還要回去嗎”
“回去,當然要回去,不回去怎么殺他。”鳳懷月活動了一下筋骨,暫時將夢境封存于心,他道,“不過不能就這么孤家寡人地回去,我們得帶些幫手。”
皇宮里,一場新的宴席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將軍夫婦的尸首已經被拋入虎山,皇帝坐在龍椅之上,滿臉皆是掩蓋不住的喜色。自己贏了,徹底贏了,往后再也沒有人能約束自己,何為無所顧忌,何為隨心所欲,他腦子里已經涌現出了一萬個畫面,又高聲問“朕所宣召的那些才子呢,為何還沒有進宮”
“回皇上,來了,來了”太監連滾帶爬地進來,結結巴巴半天,卻不是說才子來了,而是丞相來了。
丞相也不是獨自來的,他帶了整整一支軍隊,已經氣勢洶洶殺進了宮門。
皇帝震驚“什么”
太監扯起嗓子哭道“丞相反了啊所有的侍衛都被他殺了”
皇帝一屁股跌坐在地,他粗喘著氣,聽著正由遠及近的殺戮聲,思緒不可避免地再度回到了前世那一天,也是一樣浩浩蕩蕩的軍隊,一樣的殺戮,一樣的絕望。丞相,怎么會是丞相,他不是與朕一樣,只想過最自由的日子嗎
高大的朱紅大門轟然倒塌。
那由五百名殘兵組成的軍隊,像螞蟥一般涌入殿中,將皇帝死死壓制在了身下。
“不”他掙扎嘶吼著,努力想要掙脫,根植于前世的恐懼卻像看不見的大網,將他牢牢禁錮其中,腐臭的酒水淅淅瀝瀝從他頭發上滲透出來,也從他那張被將軍夫人啃咬得只剩一半的臉龐上滲透出來,鼻孔艱難地張合,又像是被浸回了酒缸里。
他最終用恐懼溺死了自己。
而在他徹底咽氣的瞬間,這一重千絲幻境也分崩離析,化為一片虛無的影。
鳳懷月與阿金重重跌坐在地。
“仙師,仙師,我們成功了”阿金喜極而泣。
鳳懷月被他推得晃來晃去,眼花頭暈,也笑道“那還不快些去領賞”
阿金道“好,我這就去仙督府中登記,但今天應該是拿不到錢的,得等兩日才能去領,仙師要隨我一起去嗎”
“一起去,也行。”鳳懷月站起來,“不過你得先陪我去買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