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我就說做了就不要怕人說擱以前,都是浸豬籠的命。”獐頭鼠目一點都不怕,隨即笑得更猥瑣,“也是,你們肯定不能說她不好,要不是她堅持生下你們兩個野種,世上可就沒你們這兩個人了。”
聽完,兩個保鏢大概明白緣由了。
雙胞胎少年的母親名聲不大好,別人在背后議論她,雙胞胎少年覺得憤怒,所以和議論他們母親的人打架。
上回打架恐怕也是這個原因。
但這種事不好評價。
雙胞胎少年的母親沒嫁人就生孩子肯定不對,但過去十幾年是什么年代生活在亂世中的人不如太平盛世的一條狗。
女子們生來就處于弱勢,如果有家族庇護倒還好,還能學到一定的才藝,成為人人稱道的名媛,關鍵是怕長得好又沒有靠山,很容易淪落為達官顯貴的玩物,即便沒有接觸達官顯貴的途徑,也容易招來街坊鄰居中男人們的覬覦,除非她從小就閉門不出。
可是,普通女子需要討生活,又怎么可能不出門
在上海灘,兩個保鏢跟在陸父身邊,見過太多命運悲慘的女子,多的是被父母、被其他至親長輩賣到秦樓楚館,淪為下流。
出頭的能過兩天好日子,大多數是出不了頭的,感染臟病后死去的不計其數。
因此,兩個保鏢倒對雙胞胎少年生出點憐惜之情,訓斥兩個青壯年頓,“改天和你們碼頭管事的人聊聊,怎么老有人在碼頭上打架。”
跟隨陸父日久,他們自然知道該找什么人來解決這種事。
兩個青壯年聽,再看他們體格健壯,打扮富貴,實屬不能得罪的人,便灰溜溜地跑了。
兩個保鏢讓他們找來上回打架的六個少年,把糕點平均分給他們,“我們小姐叫我們送給你們的,你們都嘗一嘗。既然大家兄弟場,一起吃起喝,以后在碼頭上干活就守望相助,以免受到其他人的欺負,下次我再給你們帶好吃的。”
吃到精致美味的昂貴糕點,那六個少年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紛紛點頭,“行啊,沒問題我們本來就是個村子里出來的,平時關系很好啦”
關系好歸關系好,言不合照樣打架。
回到酒店,兩個保鏢把事情告訴陸明珠,惹得陸明珠十分嘆息,“沒想到那對雙胞胎少年竟是這樣的來歷,真是可憐。你們過兩天再去找他們,問他們愿不愿意跟我去香江,包吃包住還有工資。我看他們打架打得不錯,那股子狠勁兒像野狼似的,不如好好訓練訓練,給平安做保鏢。他們年紀相仿,相伴的時間比別人更久些。”
在自己能力范圍內,她很樂意幫助別人,興許可以改變他們的人生。
不是想當救世主,就是覺得幫他們把又不為難自己。
兩個保鏢聞言就笑道“模一樣的保鏢瞧著可真威風,想必平安少爺定愿意。小姐心眼好,是雙胞胎的福氣,抽空去問問,他們定樂意。”
扛大包有什么前程當保鏢雖然有定的危險性,可生活卻好得多。
不過,不急于時。
陸明珠和謝君峣見天氣轉晴,吃過午飯后再次出門游玩。
山是不能爬了,大街小巷卻逛得。
地面依舊濕漉漉,水汽很重。
從陳家祠出來,碰見沿街賣花的周文,笑容燦爛地面對每一個路人,買花的卻寥寥無幾,有的甚至一把推開她,罵道“別擋路”
周文身形瘦弱,腳下一個踉蹌,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不僅蹭破了胳膊肘,花籃也滾到一邊,鮮花灑落一地,任憑路人踐踏成泥。
周文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爬起來低頭去撿尚算完好的花枝。
看到這一幕,陸明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彎下腰,幫她把完好的花枝撿起來放進花籃,接著扶她起來,“疼不疼,我送你去醫院消消毒。”
蹭掉很大一塊皮,鮮血淋漓。
周文搖搖頭,“不用,不用,謝謝姐姐。”
陸明珠摸摸她的頭頂,“破得太厲害了,還是消消毒比較放心。”
硬拉著她去附近的醫院,規模不大,設備簡陋,基本的消毒工作也只是擦些紫藥水,交代周文在傷口愈合前少碰水。
陸明珠傻眼“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