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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牧馳在樓下看到了三樓的燈光。
車頭直接撞進舊衣回收箱,車甚至都沒有熄火,他就直奔上樓。
他要馬上廢掉那個奸夫
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跑得過急,陸牧馳喘著
濃重的粗氣,他腳下用了全力,斑駁生銹的鐵門哐哐作響還往下掉著鐵銹碎。
地面都跟著在抖。
“晏鶴清開門”他血紅著眼。
陸凜合上了書。
晏鶴清的書愛護得很好,頁面筆記和印刷一樣,工整漂亮,只頁腳有翻閱多次留下的痕跡。
他輕放進抽屜。
這才起身往外走。
門突然開了,陸牧馳先是瞥見雪白的浴袍,身形高大挺拔,顯然不是晏鶴清。
艸
還敢親自來開門
陸牧馳張脈僨興,當即攥拳揮上去,“奸夫”
門開半邊,屋內明亮的燈光落到男人冷峻的五官上,黑曜般的眸子又深又沉。
陸牧馳這時徹底看清了他。
沒來得及出口的話堵在喉嚨里,陸牧馳從暴怒變成了愕然,酒也嚇醒了,拳頭硬生生收回,腦海剎那間門蕩然一空。
他嘴唇蠕動著,從胸腔擠出的聲音,“叔叔叔,你怎么會在這兒”
開門的是陸凜,代表著什么昭然若揭。
但陸牧馳無法接受,就算陸凜此時說是走錯了房間,或是來這兒借浴室洗澡,再荒謬怪誕的借口,陸牧馳也會自欺欺人接受。
他目光翻涌著央求。
然而陸凜默然不動,不疾不徐吐出兩個字,“偷情。”
兩個字徹底粉碎了陸牧馳自欺欺人的幻想,一時間門,他頭疼欲裂起來,他嘴角痙攣著,幾秒后扯出一個難看至極的弧度,“叔叔你”
同時浴室門開了,陸凜第一個動作是先壓門。
側目望去,目光上下打量著晏鶴清。
剛沐浴完,青年頭發濕潤著微卷,睡衣的扣子系得嚴絲合縫。
陸凜這才松手,老舊的門緩緩敞開,抵到墻才停住。
陸牧馳再說不出話了,他視線越過陸凜肩頭,釘在晏鶴清身上。
晏鶴清剛沐浴完,臉頰被熱氣熏出了淡淡的紅色,濕頭發夸張地卷曲著,一身淡米色睡衣,恬靜站在陸凜身后,少了幾分不近人情,終于鮮活著,沾染了人間煙火氣。
陸牧馳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晏鶴清,或者說,他以前根本沒機會見到。
原來晏鶴清沐浴完,他的頭發會卷起來。
陸牧馳兩排牙開始打顫,他重重咬著后槽牙,他進過晏鶴清的住處,知道晏鶴清站的地方是浴室,一個浴袍,一個睡衣,任誰都知道他們方才在做什么
要換個人,陸牧馳能當場打死。
但是
陸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