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頭,我沒事的。”昀哥兒笑著跑過去,一彎腰讓站不住的鄭老頭把手搭在他肩膀,而且又換了一個新稱呼。
鄭左生真是沒力氣了,他這年紀也折騰不起。
好半天才緩過勁兒,然后氣道“早就跟你說過,自古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上位者最忌白龍魚服之事,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出門最好帶上一支五十人左右的弓箭手保護,你怎么就不聽
天天跟我說人太多了,你帶著出門不方便,又說就在隴縣,在這里誰又會刺殺你,你現在看看,刺殺的人可不就來了”
五十人弓箭手齊發,再加上姜光這些人貼身保護。要是一兩個人的單獨刺殺,再厲害的高手來了都得歇菜。
鄭左生都沒關注昀哥兒對他奇奇怪怪的稱呼,反而對昀哥兒刺殺這事越說越氣,就覺得這小子好的時候很好,但不好的時候也不好,就是固執
都是這個李孝先。
平時也沒見他有什么優點遺傳給昀哥兒,這固執的臭毛病倒是一傳一個準,怪不得是親父子。
別看鄭左生罵得厲害,但昀哥兒聽著暖洋洋的,趕緊扶著鄭左生笑道“老師別著急嘛,我聽您的,下次我真聽您的。您看您大晚上也凍得慌,咱們今晚也有的忙了,來來,范公、騫公他們都來了,您先一起到我家休息休息。”
鄭左生被昀哥兒帶著,看他真沒事這才真正松了口氣,這才心有余悸地跟著昀哥兒去李府。
眾人都受驚了,一行人進了李府都先休息了會兒,再喝了一碗潘大娘熬煮的姜湯,眾人這才真正感覺一顆懸著的心落入到肚子中。
大概等了一會兒,鄧羌就走了進來回稟,他說那個刺客被抓到了,不過不是他們抓到的。軍隊過去的時候,那個刺客已經被一個老人家從樓上丟下去的小木椅子砸到后腦勺給砸昏死了過去。
另外就是收拾的那些護衛,基本都是被劃傷手跟腳上的肌肉,但一個都沒傷到筋脈。現在也已經送到醫館去了,包扎一下止血之后問題不大,休息一兩個月就能恢復過來。
“主公,另外從那個刺客身上搜到這些東西。”鄧羌沉著面色,顯然也對今晚行刺的事耿耿于懷。
昀哥兒抬頭去看,托盤上放著一把長劍,上面還沾染了一些血跡。這不用說,是剛剛那個刺客搏殺時用的武器。另外就是一些碎銀還有一張飛錢憑證,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一把生銹的短劍或者是匕首。
這樣一把生銹的短劍,別說用來殺人,用來切菜砍肉都費勁兒,這此刻干嘛隨身帶著昀哥兒好奇向那把短劍握去,發現這短劍入手之后竟然比他想象的要沉,甚至有些壓手了。倒是也沒人阻止昀哥兒去拿,鄧羌能送上來,就說明早就檢查過了,這些東西是無毒無害的。
“咦,他做了偽裝”短劍入手翻來覆去查看了下之后,昀哥兒忽然道。
鄧羌一臉詫異,什么偽裝
東西送上來之前,他親自檢查過幾遍,都沒發現有什么玄機。
昀哥兒一直手握著短劍,另外一只手則是搓著短接上的鐵銹,笑道“看,這上面的鐵銹都起皮開裂了,這里的鐵銹還翹起了一個角。這些鐵銹一定是他的偽裝,估計讓這短劍看起來像是不值錢的樣子。費這么大功夫偽裝,難道這短劍很值錢或者它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昀哥兒嘀嘀咕咕,隨著他稍微用力一搓,果然上面的鐵銹就跟結痂凝固的污漬一樣,竟然窸窸窣窣就往地上掉了下去。
鄧羌下意識上前兩步。
絕對不可能,這上面的鐵銹他查過,就是銹跡,甚至連短劍本身都有些被鐵銹腐蝕了。這就是一把廢劍,怎么可能現在被昀哥兒一搓,這鐵銹就掉了下來。
其他人看鄧羌的表情就知道有點不對勁,也湊上去看。
在昀哥兒看來,這偽裝實在假得很。后面他都不用很用力搓,抖一下劍身,那些銹跡就跟沾不住似的自己往下掉。
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完完全全去掉了銹跡之后短劍就呈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