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瑯問他“血液檢測如果只是重新檢測,換用新的檢測儀就可以了吧
”
那名隊員搖了搖頭“這我也不清楚,上面的通知是這么寫的。”
許清瑯頓時皺起了眉頭,隱約覺得這件事有些不簡單。
上面通知說,特派的檢測團隊稍后就會抵達碼頭入口旁的特殊檢測廳,讓他們現在就出發去檢測廳等候。
基地上層的通知,眾人無法違抗,只能選擇聽令。
等許清瑯帶著江瑭和其他隊員們來到檢測廳,見到檢測團隊里的成員后,他才終于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檢測團隊中有昨天他們才見過的陳謙華,還有另一個熟面孔,是和陳謙華在同一個科研隊之中的研究員。
而領隊人許清瑯也很眼熟,是基地監測隊的隊長,和許清瑯有過幾次工作上的交集。
兩人曾發生過一些小摩擦產生過爭執,但許清瑯知道,這位隊長為人很公平正直,不容許眼里有一點沙子,也不會做出公報私仇之類的事。
明明身為研究員,卻拋下本職工作摻和到監測隊的事務當中,這件事說和陳謙華沒有關系,許清瑯是一點都不會相信的。
從碼頭入口進出的人并不多,很少有人愿意去海上出行,大多都選擇從基地的其他門出入,去陸地上搏一搏,而不是去更危險、收成更少的海域。
因此,此時檢測廳內并沒有多少人。
許清瑯和隊員們站在后方,遙遙的和前方的陳謙華等人對視了一眼,便見陳謙華沖他微微一笑,旋即目光微微偏轉,落在了站在許清瑯身邊的江瑭身上。
江瑭今天也穿著那件帶有兜帽的斗篷,寬大的帽檐把他的面容遮擋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見他的真實面容。
許清瑯心臟重重一跳。
雖然陳謙華什么都沒有說,許清瑯卻莫名有一種直覺,這次的檢測,也許是沖著江瑭來的,而不是沖著他。
許清瑯垂了下眸子,一直握在青年手腕上的手收緊了些。
血液檢測,顧名思義需要提取一滴被檢測人員的血液,用專門的儀器進行檢測。
許清瑯把江瑭從海里撈上來的那天夜里,便為他做過一次血液檢測,檢測結果顯示,江瑭是人類。
因此許清瑯并不怕江瑭的結果出問題,唯獨擔心江瑭會害怕取血針。
前方的領隊人已經把身后的檢測員分派了下去,一個一個為下方等候的人取血。
許清瑯突然握著江瑭的手腕晃了晃。
青年側頭向他看去,從鼻腔里擠出一聲極輕的、氣音似的嗯,像是在問他有什么事一樣。
許清瑯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說“待會做檢測,需要用取血針從你指尖取一滴血,你會害怕嗎”
他話音還沒落,只是說出了取血針三個字,身邊青年便瑟縮了一下,反手抓住了他的手。
顯然是害怕的。
許清瑯輕捏了一下他的手,輕聲說“我也會被取一滴血,只有做完這個檢測,他們才會放我們走。”
江瑭想了想,抬頭
嘴唇開合一定要做,對嗎
許清瑯讀懂他的唇語,點了點頭,表情有些擔憂。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青年抿著唇低下了頭,片刻后他又抬起腦袋,抬手輕點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明亮的黑眸中閃過一抹期待。
明明什么也沒有說,許清瑯卻猜到了他的意思。
江瑭的意思是,如果取完血后能給他一個親親,他就可以試著不那么害怕。
許清瑯有些哭笑不得,心臟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卻仿佛被羽毛輕輕掃了一下,讓他呼吸都跟著窒了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