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小光聳聳肩“把你嚇瘋了,名單里不就沒你了。”
陳子輕瞠目結舌“誰會因為這點事瘋掉。”
“噗嗤”
正打量墻上畫報的宗懷棠笑出聲“你不會,你半夜鬼叫驚動整個宿舍樓的人。”
陳子輕瞪宗懷棠。
宗懷棠莫名其妙,還不讓說了好意思鬧啊,他剛想嘲兩句,陳子輕就下逐客令“你們回宿舍吧,我要睡了。”
然后不管不顧地把宿舍里的湯小光和宗懷棠一手一個推出去,順便給了還在門口罰站的鐘明一眼。
“鐘師傅,湯同志,宗技術,我就不送你們了,晚安。”
一口氣說完就關上了門,不知道走廊上的三人表情各異。
就因為他那一句很不走心的晚安。
陳子輕在宿舍來回走動,順著湯小光的思路走的話,好離譜啊。
只是為了“先進個人”裝鬼嚇他嗎不至于吧。
而且比起溜進來碰晃電線不被他逮到好讓他誤以為是靈異事件,還不如直接穿個白衣服從他窗戶前面飄過去有效果。
他更傾向于是有人在監視原主,要查找什么東西,就在柜子里,找的時候過于投入都沒去管電線。
在山里嚇到原主的,任務目標,今晚進來的,都是同一個人。
陳子輕覺得自己找到方向了,他把柜子從上到下所有物品翻了個遍,連飯盒蓋子有沒有夾層都考慮到了,依舊一無所獲。
要是能有提示就好了。
陳子輕想到他的賬戶財產“陸系統,蒼蠅柜是什么”
冰冷的機械聲答“存放財產。”
陳子輕意想不到“那怎么不叫儲物柜,蒼蠅柜好奇怪的名字,你是怎么想出來的啊”
系統“主系統設置命名。”
陳子輕愕然,主系統那是監護系統的上司吧他臉不紅心不跳地改口“蒼蠅其實挺可愛的。”
沒有電子音。
陳子輕把窗簾拉上“死魚眼又是什么”
系統“雙倍積分效用,有效期一個月。”
陳子輕嘆氣,這個比蒼蠅柜有用,前提是有積分,他心疼自己的那一百一十萬積分,要是沒用掉,能買多少道具啊。
哎。
忘了吧,都清除了,想它做什么。
陳子輕總結目前的進展,宗懷棠是唯一的小線頭,只能先扯他了。
等有別的線頭出來了再說。
陳子輕才睡著就被外面的聲響給吵醒了,這里的人早睡早起身體好,他不適應。
迷迷糊糊地穿上工裝服,陳子輕踩著黃球鞋去洗臉架,他把臉湊到毛巾上蹭蹭讓自己清醒點,困頓地拿了洗漱用品放臉盆里,端著下樓刷牙洗臉。
水塔西北方向,一大溜的水龍頭前沾滿了工人。
陳子輕搜找到第一車間的人向他們走去,他們擠了擠給他騰出位置,笑呵呵地對他打招呼,問他睡得好不好,頭還疼不疼暈不暈,他都回了。
春天的清晨涼涼的。
陳子輕咬住牙刷一通搗鼓就把沫子吐出來,牙齦輕微酸痛嘴里有點鐵銹味,他給白瓷缸子打了水喝一大口咕嚕咕嚕吐掉,重復了幾次就抱著盆出來,把位置讓給別人。
職工樓里的人進進出出擦肩而過,日出東方,陳子輕上著樓梯回頭。
一日之計在于晨,工人們熱情蓬勃,沒有哪個身上有頹廢消極的痕跡,即便他們的穿著色調清一色地單一偏暗。
這個任務世界比現實世界呈現的色彩要鮮艷明亮很多倍。
陳子輕一路迎著招呼聲回到宿舍,他戴上原主的手表,對著有幾條劃痕的表盤哈口氣,用指腹蹭了蹭。
六點十五
該出發去廣播站了。
陳子輕將床上的詩詞本夾咯吱窩底下,拿了鑰匙把門鎖上,他想著事情走到拐角處。
門鎖了嗎應該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