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要展開的跡象,知道了,就這樣了,沒有了。
陳子輕感覺有點古怪,以湯小光的性情,會為馬強強的遭遇抱打不平的。要不要把馬強強的真實情況透露出來
沒啥用。
只有像他這種密切關注那起陳舊事故的人,才能體會到幕布正在揭開的心情。陳子輕等湯小光跟別的同志打完了招呼,才問你最近怎么總是請假
湯小光撅嘴“廠里有意見了嗎我是見習生,不算正式職工,可以的吧,我的時間是自由的,按照規則來說。
陳子輕笑“我只是以朋友的名義問問。”
“啊,朋友啊。”湯小光的眼里流出驚喜的光芒,他臉上的害羞剛要起舞就攏起了翅膀,有點兒郁悶,還不是好朋友啊。
下一刻就滿血復活“是這樣的啦,我家給我安排了幾場相親,我就故意穿得上半身正經下半身墮落,我把
女同志都嚇跑了。
陳子輕錯愕道“你不是才大學畢業嗎,就開始相親了”
湯小光唉聲嘆氣地聳聳肩“長輩希望先定下來,成家立業可以齊步走。”
接著就捎上陳子輕旁邊的那位“懷棠哥是過來人,有經驗,很懂的,是吧懷棠哥。”那位低著頭,一語不發。
從湯小光騎車過來的時候就是這副姿態了,到現在都沒變過。
湯小光終于發現了他的異常,把放在陳子輕身上的注意力分給了他一點“懷棠哥,你有心事啊
依舊沒有回應。
湯小光把自行車一撐,他兩手插兜,邁著拽成二五八萬的步伐走到陳子輕身邊,悄聲問“你室友怎么了
陳子輕含糊地說“想心思吧。”
什么心思想這么久,想這么深。湯小光暗戳戳地打壓跟身邊人越來越親近的宗技術,“我看八成是耍大爺脾氣了故意不理我,當我是在放屁。你是不知道,原先我跟他一個宿舍,他跟個祖宗一樣,超難伺候。
“人是會變的,宗技術以前可能是有讓人生氣的地方,現在好多了。”陳子輕幫他對象說話,像宿舍里的衛生,都是他做的,水也是他打的。
湯小光
他倒抽一口氣,警惕地提醒“懷棠哥在107可是連地都不掃的人,變化這么大怕不是要翻天,事出反常必有妖。
陳子輕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行吧行吧,是我不光正了。”湯小光一聲招呼不打就伸手去扯陳子輕脖子里的繩子,拿出玉佛瞧瞧,顏色淡了,就沒用了。
不由分說地在車簍的包里巴拉巴拉,扒出一塊玉佛說“你換這個戴吧。”陳子輕沒阻止,就讓湯小光給他換了玉佛。
湯小光白皙的臉上揚起大大的笑臉,他笑瞇瞇地說“輕輕,佛會保佑你的。”陳子輕也笑了一下,湯小光到底是不是五幾年的大學生鬼魂呢湯小光夸張地后退著挪動小碎步你看我的眼神讓我心里毛毛的。陳子輕心情復雜難明地嘆口氣,摸摸他的頭發我真的要跟宗技術辦事去了,你回宿舍
吧。
“好嘛。”湯小光揮揮手,他岔開站到自行車里面,抓著車龍頭把屁股往坐墊上靠,腳夠到踏板,搖晃著把車掉頭,紅著臉瞪看呆的陳子輕。
輕輕,你別看我我騎的好爛
陳子輕抽抽嘴,不看了。
湯小光站起來瘋狂踩腳踏板,頭跟肩膀撞掉了一些槐花枝,帶走了兩條吊死鬼,都在他背上趴著吐絲。
陳子輕怕湯小光受驚摔車就沒喊他,目送他一路向前,就像他剛剛開始起飛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