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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他腿的手像一塊磁鐵吸上來了,他被捆在身后的雙手掙扎了幾下這位大哥。
那手驚得抖了下,接著是一聲難以置信的大笑。
“麻子,他叫我大哥,垡城曾經響當當的微大少爺叫我大哥,哈哈哈哈哈,還沒怎么著就慫成這鳥樣
粗鄙的笑聲夏然而止。
因為地上的人藏在銀色發絲里的嘴唇翹了起來。像魅妖。
那麻子就是一再阻止同伙亂來的人,他蹲下來,老實巴交的一張臉上沒有一個麻點,完全看不出是個無惡不作的綁匪。
“微大少爺,你要是不想受罪,就把你那套下三濫的,上不了臺面的小伎倆藏好。”陳子輕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想露個笑臉表達一下友好的態度。麻子像是在看一個娛樂圈花瓶演員的拙劣演技你跟綁架你的我們友好
“那不然怎么辦,我手腳都被綁著,大冬天的衣服濕透了,用不了多久,”陳子輕打了個噴嚏,他瑟瑟發著抖,可憐兮兮地說,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發燒生病,我會很難受的,可能還會死,我不想死,我想討好你們,讓你們給我一套干凈的衣服換上,別的我都不問,我不打聽是誰指使的,我全都配合。
有一小縷發絲進到嘴里,他用舌頭掠著推出去“真的,我一定配合你們拿到雇主的錢。”麻子吸氣,這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搞誘惑人的小動作。大概是職業習慣吧。
他抹把臉,喊道“二全,你去跟老大說。”
二全盯著蜷在他腳邊的人,猥瑣的視線在他的腰臀部位流連“說什么”麻子說“人衣服濕成這樣了,會凍死的,我們只謀財不害命。”
“我潑他的時候你不但沒意見,還叫我多打一桶水。”二全長了張標準的壞人臉,唾棄又譏諷地大吼,現在什么情況,他說個話就把你魂勾走了是吧
麻子的臉青紅交加。
兩人要干起來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串腳步聲,廟里的膠著氛圍瞬間就散了。麻子先恢復如常“老大。”
二全也叫了聲,他朝臟濕的地上吐口水,腳一踩就去外頭抽煙,想想又來氣,惡聲惡氣地大罵了
一聲“操你媽”
“你操誰媽”麻子沖了出去。
陳子輕注意到四周很靜,那個老大沒出去,腳步聲沒有過來,他豎著耳朵聽。
叮
是打火機。
陳子輕聞到了煙味,那人在抽煙,老大就是不一樣,沉得住氣,揣摩不出是個什么心思。
“阿嚏阿嚏”陳子輕接連打噴嚏,全身上下都濕噠噠的,原主穿的不是羽絨服跟加厚褲子。
如果陳子輕沒感覺錯的話,他身上是綢子的長袍,八成是在床上被綁走的。
這個天氣,就算不被潑兩桶水也冷啊。
陳子輕凍得臉跟嘴唇烏青,牙齒打著顫,他的半邊臉貼地,鼻翼顫動著發出虛弱的呼吸。
“有本事,這么快就能讓我兩個兄弟為你大打出手。”
左邊突然傳來聲音,聽著年紀不大的樣子。
陳子輕綁在一起的腳動了動,兩條腿掙扎著想往相反的方向挪,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可他還沒挪多遠,平穩有力的腳步聲就已經停在了他面前。
來人身上的血腥氣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