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道口有道身影,轉眼就消失在拐角處。是柏為鶴。
老男人追著他去的。
傅延生竟然沒有當場叫下屬把老男人抓回來,他壓制著胸腔亂竄的怒火,不快不慢地沿著太太跑過的路線,穿過一聲聲奉承和光鮮亮麗的名流,彈了彈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塵,雙手抄進西褲口袋,面容帶笑地走向通道。
入眼是一片璀璨燈光,往前看是在劫難逃的老兔子,傅延生笑容不變地抬腳,落下,锃亮的手工定制皮鞋踩著地面
,燈光從他梳到后面的黑發上打下來,陰影蓋住他年輕精致的眉眼,他渾身上下籠著嗜血的氣息。
老兔子追著野男人進了通道最里面的休息室,迅速關上了門。
傅延生慢悠悠地走過去,他不急著踹門,在那之前他要想想怎么撕爛老兔子的身體,從哪個地方開始撕。
柏先生,你別趕我走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子你覺得我的弟弟怎么樣
門里傳出略帶輕喘的聲音,急于澄清。
傅延生的那股子殺意猝然靜止凝固,原來是他誤會老兔子了。上次回了趟微家,讓無能的老父親說服了,要送弟弟上柏為鶴的床順便自己先嘗一口,幫弟弟驗驗貨
傅延生的心底滋生出各種貶低羞辱的想法,他的太太在這樣的場合推開他跑向野男人,無論是什么出發點,今晚都要脫層皮。
打太輕了,怎么都不長記性。也貪得無厭。利用他查這個,查那個,他哪次沒滿足。
這段時間跟著不同的野男人跑了兩次,一次被帶回來,一次是自己回來,他只口頭教訓,沒動過手,就不該對老男人那么好。
傅延生徒生一股遭到背叛的憤恨,瞬息間就啃上了他的神經,他欲要打電話叫費萊爾把他的槍送過來。
啊
休息室里突然傳出慘叫。
傅延生沒思慮一秒,抬腳就踹開了門,休息室里的情形跟他預想的不沾邊。
野男人柏為鶴坐在沙發上面,老兔子跪在他前方的地上,雙手抓著電子圈,長發垂在前面跟著身子的顫抖晃動,完全遮住了臉,看不清的表情,但聽到叫聲的人都知道有多痛。
傅延生滿身捉奸的暴戾沒了可以宣泄的地方,他看看安靜的尾戒。
電子圈出故障了
真有故障
傅延生深吸氣,不管有沒有故障,他的太太都不能在別的男人面前衣發凌亂。
于是傅延生若無其事地跨步走進休息室,走到跪地的人旁邊,朝柏為鶴道柏先生,我太太身體不舒服,我就先帶他走了,他這次莽撞犯蠢,打擾你休息的事,下次我做東,親自賠罪。”
說的時候,手要去拽地上人的胳膊,指尖剛碰到,
34啊
陳子輕痛苦地大吼了一聲,他跪不住地前傾上半身,額頭抵著地面,一把細軟的腰對著沙發方向塌下來,從肩頸到臀的線條顫得厲害,全身瘋狂抖動抽搐,像是受到了什么慘無人道的酷刑。
傅延生再次出現了不經過思考就行動的現象,他解開了陳子輕脖子上的電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