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他媽的
傅延生后悔沒在訂婚前就掐死微玉。
大概是另一頭沒了聲音,又沒掛掉,費萊爾嗅出了不對勁,他出聲“傅哥。”沒事,都回去睡覺。
傅延生欲要結束通話,費萊爾在他前一步說路家會找嫂子,最快今晚,最遲明早。“因為當時是嫂子跟他一起進的電梯。”費萊爾說。傅延生把煙摁滅在臺子上面讓路家去南闡公館要人。既然敢管不住腿跑去偷情,敢給他戴綠帽,敢染指別人的太太那就都別要臉了。
陳子輕在一陣沉洌的熏香味中醒來,他渾身無力,很虛。
柏總,傅太太醒了。副駕的周秘書看后視鏡。
陳子輕聽到聲音驚了下,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座椅里,茫然地說“我怎么會在這里”
周秘書瞥后座閉目養神的老板,話是對傅太太講的“我們發現你暈倒在路邊,就把你扶到了車上。2
陳子輕更茫然了,他不是在電梯外面嗎,怎么會倒在路邊的,這段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是夏子附他身走出來的
真要是這樣,那還多虧了夏子。
不然他就要被蹲守在大樓里外的富二代們抓住了。對他們來說,死個人能有多大事,即便死的是熟人路克路少,死狀詭異。
事情不癱到自己頭上的時候,都覺得跟自己沒有關系。
陳子輕摘下口罩,雙手捂住臉,鼻子嗅到了一絲腥氣,他把手放下來,瞪著手指縫里的一條血跡。
這是路克的血,濺上來的
。他的禮服上也有,被白金的顏色襯得十分醒目,但車上的人似乎并不在意。
捎他一程可以,卻不查探與自己無關的事。
挺符合柏為鶴給人的感覺,不冷血不殘忍,也不熱情不親切。只有平淡。
神經都倦懶發沉,浮不起來。
陳子輕停下對柏為鶴的片面分析,他把口罩戴回去,試圖無視身上的血污,感激地說“謝謝啊。
舉手之勞。周秘書挺會給自己找放松神經的方式,他這時就把老板那尊大佛搬進世俗里,你非要謝,那就謝柏總,我跟老岳是下屬,聽差遣的。
老岳就是開車的司機,他友善地朝銀發金眼的先生笑一下,傅太太好。
“你好。”陳子輕禮貌地回了一句,他轉頭去看旁邊的柏為鶴,這一看才遲鈍地發現后排是兩個獨立座椅,他們各坐了一張,中間隔著扶手。
車內的景象也被陳子輕收進眼底,他人都傻了。
在他的印象里,坐在后排伸個腳就能抵到前排的座椅,但他現在坐的這輛,他把腿伸直了也碰不到前排。
后排跟前排離得很遠,車里寬敞到讓他忍不住發出驚嘆的呢喃空間好大啊。
這能站起來拍球了吧。打一架,躺地上滾幾圈也沒問題。
能在車里做很多事的樣子。
傅太太的座位靠著右邊車門,他像好奇寶寶,白靴子蹭蹭深灰色的地毯,很干凈也很柔軟,一定經常清潔。
他把手在禮服上擦擦,小心翼翼抵打開扶手蓋子,掰出里面的折疊小桌,這能放筆記本,也能吃東西。
有點吵。
雖然無傷大雅,卻也是真的不安靜。
不像是傅家的主母,像是坐上南瓜馬車的灰姑娘。又跟童話故事里的灰姑娘不一樣,他不惦記晚會,不惦記王子,只惦記馬車里的稀奇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