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穿著認不出牌子的禮服出現在柏為鶴面前時,他有一瞬間以為是在拍偶像劇。因為柏為鶴西裝革履地倚在車旁,指間有一朵藍玫瑰。
陳子輕躊躇著遲遲沒有走近,直到柏為鶴開口“舞伴都有。”“那我放哪兒啊。”陳子輕上下查看自己,一個兜都沒有,直接拿手里嗎
柏為鶴將寬大的手掌攤開,陳子輕這才發現不是一束玫瑰花,而是一個手環,和花同色的圈。
陳子輕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柏為鶴指間的手環,看他一眼,見他沒不悅,就將手環一點點勾出來,套在自己的手腕上面。
柏為鶴的視野里,柏太太穿了件白色繡金線的襯衫,藍色馬甲兩側有長布條束著腰向后攏,系成一個不大不小的蝴蝶結。
底下是白色長褲跟白皮鞋,干凈而金貴。
陳子輕拘謹得一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不好看嗎柏為鶴的目光掠過他襯衫袖口的金色花邊蕾絲“發蠟打多了。”
陳子輕下意識摸頭發,摸到一手發蠟,發型師給他弄的發型,把他的劉海跟兩邊碎發都給抓攏到了后面,一根發絲都沒給他留,他的額頭,眉眼,臉龐,脖頸線條全都暴露在外。
“那發蠟打都打了,只能這樣了。”陳子輕忐忑地說,應該不會給你丟人的吧柏為鶴將西裝上衣口袋的方巾拿出來,遞給他。
陳子輕呆愣愣地詢問。
“擦你手上的汗。”柏為鶴說。
陳子輕不好意思地接過來,仔仔細細地把兩只手都擦了個遍,他捏著方巾問道“臟了怎么辦
“汗而已。”柏為鶴再次將那條方巾別回口袋,他率先上了車。
陳子輕手忙腳亂地跟著他坐了進去。
一路無話,到了富麗堂皇的宮殿,陳子輕頭有點暈,他不敢四處張望,幸虧他的手機沒戴在身上,不然真擔心忍不住拿出來拍幾張照片。
眼看柏為鶴已經朝著入口走去,陳子輕趕緊追上他,生怕被當成沒有邀請函的小賊抓走。
柏為鶴停步“別走我后面,跟我并肩。”
陳子輕望著他高挺偉岸的背影啊要這樣嗎
柏為鶴沒回頭“你是誰”
”陳子輕咽了口唾沫,“我是你太太。
柏為鶴垂放的手臂往外移出一個空隙“柏太太,走上來,挽著我。”
陳子輕看了眼那個給自己留的空隙,他屏住呼吸跨步站到柏為鶴身旁,伸手挽了上去。這誰能不動心啊,陳子輕在車里的那番心里話碎成了渣渣。男色太要命,他的良心道德都不是對手。
陳子輕剛一入場,挽著柏為鶴胳膊的那只手就被握住了,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指尖被一圈冰涼包圍。
陳子輕呆滯地看著一枚戒指被推進他的無名指。柏為鶴稀松平常道“柏太太的點綴。”陳子輕轉了轉戒指,剛剛好啊,柏為鶴怎么知道他手指大小的眼睛里有尺子嗎
耳邊有聽不懂的外語,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灰眼老人來與柏為鶴寒暄,陳子輕忙繃起神經保持微笑。他用余光打量周圍人,有些背對他,看不到臉,但根據身形體態就能知道是帥哥美女。
有的長相一般,依舊讓人移不開眼,氣質勝過相貌。
這場私人晚宴的氛圍平和穩定,優雅舒適,沒有一點粗俗渾濁的味道,賓客不會被各種欲望驅使,他們的自控力凌駕于欲望之上。
陳子輕感應到一些視線落在他身上,都是欣賞驚艷,并不露骨淫靡。
垡城上流圈比不了。
樂曲響起,現場的燈光暗下來,有一束打在陳子輕跟柏為鶴身上,把他們罩住了。這是晚宴主人的重視,希望他們跳第一支舞。陳子輕有種懸梁刺股感,他才到柏為鶴肩膀上面點,講個話都要踮腳。
然而就在他準備踮腳的時候,柏為
鶴忽然微彎腰背,佩戴助聽器的左耳對著他,側面輪廓立體到讓人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