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為鶴揉了揉鼻根你應該問,你前夫和你舊保鏢會做什么。
陳子輕一個激靈,傅延生夏橋正兩人都不講王法無所顧忌,不像柏為鶴,身上一點血腥味都沒有。
那他們會為了繼續跟他糾纏不清,聯手或者各自對付厲正拙嗎
傅延生拿的估計是奪妻之仇劇本,夏橋正呢,義子以下犯上,繼承義父的所有劇本蠻有可能,他們都很會給自己加戲,投入進去了出不來了。
陳子輕蹙眉,傅延生跟夏橋正要真打算對付厲正拙,就也會對付柏為鶴。或者借厲正拙的手。
畢竟他們多少都能看得出來,他不把
厲正拙當回事,可他對柏為鶴就不一樣了。陳子輕憂慮起了柏為鶴的安危。
轉而一想,柏為鶴跟他的處境不同,不在劣勢,不會被動防守。柏為鶴既然提點他這件事,就說明早有預料。
陳子輕在心底悄悄松口氣“柏先生,你在垡城見到我脖子后面的蝴蝶之前,不知道你舅舅身邊有個我吧,十四年不是十四天,那么長時間,你不好奇嗎
柏為鶴好整以暇“那你展開說。”
“”陳子輕說不出來,他本人都不知道。
沒事抖開這話題干什么,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周遭沉悶了下去。
好在廚師推著餐車進來了。
陳子輕看廚師將削成片的松露灑落在意面上,一口就能吃完的分量,搗騰得這么精致。吃得是品味和藝術,不是填飽肚子的食物。
先吃面。柏為鶴說。
不是一次上完啊陳子輕拿起叉子攪拌意面,他在傅延生的別墅里掌握了刀叉的使用方法,吃哪個國家的餐品都沒問題。
陳子輕吃了兩片松露,他望了望包間投影屏上的菜品介紹,食材由來,以及制作過程,手往酒瓶上摸。
柏為鶴出聲制止別喝酒。
陳子輕有種被老干部教訓的錯覺你不讓我喝,那你點。
嘴上親昵的埋怨,桌底的腳也不再僵硬,放松地左右晃動,不時蹭上腿間的黑色西褲布料,撩人心弦。
柏為鶴半晌道“我喝的。”
陳子輕下意識地叮囑你也少喝點。
柏為鶴往酒杯中倒一點葡萄酒“晚上沒有正事要辦。”或許,他令人遐想地一頓,有正事陳子輕拿著叉子的手劇烈一抖,如果正事是我,那沒有,真的不會有
柏為鶴好似隨意一提,并非勢必要問出結果,他品了口酒“就過生日的事,你前面說夠了,不需要我再做什么,后面又糊弄我,用要走嚇唬我擾亂我的心緒,試圖將事情翻篇,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趁這個機會當面確認一下。
你明白我的意圖,知道我的心意卻不挑我,是我一廂情愿
柏總又開始要名分了。
陳子輕哪里比得上大老板的口才跟縝密思維,他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緊迫,有些喘不過來氣地結巴著說“那不是,我,我也”
柏為鶴耐心道想好了說,慢點說。
陳子輕垂眼用叉子在盤子里刮拉意面“你什么時候對我有,嗯,那種想法的。”
一向履行食不言寢不語的柏先生這時倒沒阻止,還回應道“哪種想法”陳子輕面紅耳赤就是你什么時候開始注意到我的。
柏為鶴用平淡的語氣透露驚心動魄的信息“我讓你自重的時候。”生理欲望與心理欲望都被冒犯了,才會那樣說。
既提醒對方,也提醒自己。
他人的太太,他人的婚姻,合法的夫妻關系,一道深不見底望不到頭的界限立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