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怔了怔,肯定的啊。
只要我在這個世界一天,我就愛你一天。我不在了,那就不在了。
陳子輕這個冬天學會了游泳,感天動地,他為了表揚自己,特地用柏為鶴教他的瘦金體寫了一副字掛在墻上留作紀念。
當晚,陳子輕由著柏為鶴給他蓋戳,他很乖地被翻過來翻過去,抬左腿,抬右腿,挺胸脯,捧肚皮讓柏為鶴摸,讓柏為鶴親。
全身上下一片白長出了密集的桃花。
陳子輕別去了。
柏為鶴的身形微頓,眸色瞬間就暗了下去,但他的氣息跟神情卻平穩如常,絲毫不見狗啃骨頭的跡象。
他摳住太太的小腿,掌下摩挲撩人的弧度“你不是腰酸”
“我騙你的。”陳子輕捂臉,就是你每次都很久,我有點怕才撒謊。柏為鶴沉吟“那我盡量壓縮時間。”陳子輕偷翻白眼。誰信啊。
果不其然,柏總的壓縮時間只是從三小時壓縮到將近三小時。可他摘了助聽器,他聽不清太太的求饒。
陳子輕渾身皮肉骨頭都要熱化了抖散了才能睡下。他都這么累了,竟然沒能一覺到天亮,半夜有感應地迷糊著醒來,循了煙味去看背對他坐在窗前吸煙的人。
半夢半醒之際看著看著,脫口而出一句柏為鶴,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柏為鶴將半支煙摁滅在手中的煙灰缸里,他轉過身,面色模糊不清,嗓子透著被煙熏過的嘶啞“什么”
“你怎么不睡覺”陳子輕大聲問,柏為鶴在靠吸煙解壓消愁。他的壽命不長,柏為鶴不能和他共享生命。
所以柏為鶴既解不了壓,也消不了愁,只能坐在商業的金字塔尖上跟命運對峙。
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在某些事面前,窮人富人站在同一條線上,他們平等。陳子輕抵著被子,把臉往里面蹭了蹭。
柏為鶴把煙灰缸里的煙灰倒掉,洗了手回到床上,躺在左邊,右耳對著他“我只是生理長時間亢奮引起的后遺癥,失眠了。
陳子輕聞著柏為鶴身上的煙味“失眠也不能大半夜的吸煙,這對身體多不好啊。”
柏為鶴的胸膛里帶出震動“太太說的是。”
“你下半年的煙癮比上半年大多了。”陳子輕張口就來,他忘了自己上半年都沒見到柏為鶴,一直在厲正拙那兒。一年下來,發生了太多事。
嗯。”柏為鶴沒有拆穿,“要我戒煙
很稀松平淡的口吻,似乎不認為戒煙是多艱難的事情。
陳子輕打了個哈欠“你能戒掉肯定好啊。”
“那你監督我。”柏為鶴哄孩子般拍著他的背,
不能大意。“知道知道”陳子輕漸漸睡去。
柏為鶴吻了吻他散發著淡香的脖頸,將腦袋埋了進去,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他含糊地夢囈。“我怕你不幸福我覺得你不幸福”
柏為鶴的唇邊帶起一抹笑。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幸福
你以柏太太的身份睡在我枕邊,戴著我為你設計的戒指,穿著我的襯衣,身上都是我的味道,我吸煙這種小事你都愿意管,你如此愛我,這怎么不是幸福。
這就是幸福。
朦朧月色打在身邊人的眼上,他攏住月色,也攏住身邊人的眉眼輕輕,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