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他竟然半晌都沒出聲。
季易燃說“你也遇到了。”
謝符發出短促的笑音“我的世界不存在錯的時間和對的人,只有對的時間和對的人,不對也必須對,不像你,在這自尋煩惱。”
“我沒立刻回答你,是在想要怎么給你指點迷津。”他拿下一本厚沉的英文原版書籍,翻了翻,書墨的味道撲進他鼻息,有安神的效果。
季易燃沉默幾瞬“我不需要你指點迷津,我只是要個人聽我說出來。”
說了,就行了,他準備離開。
“怎么不跟阿簾說,不是去過他家嗎”
季易燃的目光掃向謝浮書房陽臺,站在那里能看見遲家大門。
謝浮理解地笑“他們小情侶熱戀期黏糊,你一旦說了,就會成為他們嘴里的瓜,他們晚上在被窩里把你當作共同話題促進感情。”
季易燃繼續走。
背后傳來謝浮的建議“有首老歌的名字是你的疑惑,你不妨聽聽。”
季易燃停步,在手機上搜到播放。
歌聲飄到書房里,他聽了一小段,關掉“不適合我。”
“還要適合你才聽“謝浮揶揄,“老季,你這躁動樣,像極了阿簾沒彎前。”
季易燃沒表態。
直到謝浮說“你也彎了”
季易燃不答反問“靈魂共鳴的概率,大嗎”
“我在念高中,一輩子還長,概率不會小。”他自問自答,抹了把滴到下巴上的汗抬腳出去,步伐比來時輕快許多,不再困惑。
書房里靜了片刻,謝浮將手中的書籍放回去“靈魂共鳴那是什么感覺”
“想必一定快活瘋癲,什么時候讓我也感受感受。”他輕嘆著摘下手表,隨意扔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字里行間有對哪一瞬間的向往期待,面上卻沒多大波瀾。
書房外傳來喊聲“兒子,夜宵吃不吃”
“不吃。”謝浮把門關上了。
季易燃第二天帶著遲簾給他的兩張符去隊里,發給了兩個前鋒,并告訴他們怎么做符水。
其他人也會有,要等一等。
“隊長,我跟我老婆結婚的時候,高低要給你磕三個頭“小前鋒去超市給女朋友送符了。
季易燃低頭看手機上的信息,王放猶豫著從隊伍里出來,走到他面前問道“隊長,我妹妹她,”
“完成她的遺愿,她就會走。”季易燃收起手機。
王放音量壓得很小,他眼發黑臉慘白,毫無青春期的活力“她能有什么遺愿,她但凡有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就不會”
“都會有。”季易燃淡聲。
王放握了握拳頭“可她不和我說話,她只跟著我。”
季易燃刻板道“我已經知道,她的遺愿。”
王放愕然,隊長是怎么知道的對了,他為了隊員的生命安全,花錢請了很厲害的大師。
那我再也不會被妹妹跟著了吧。王放齜牙咧嘴笑起來,他突然想起什么,問道“隊長,你今天拿的符跟我那三張,”王放尷尬改口,“大邱的三張,兩
批都是那個轉學生弄到的吧,他認識的高人是真的高人,沒有造假。”
王放不會想到就是轉學生畫的,都不會那么想。
一個高中生,年紀那么小,怎么畫得出來,難不成真的喝了加水的孟婆湯有上輩子的記憶那不是段子嗎。
王放祈求地看著隊長“可以告訴我高人住在哪嗎,我想去拜訪拜訪。”
“不方便。”季易燃說,“別找他。”
那個“他”指的是轉學生。
王放失望地“啊”了聲,下一秒就聽見隊長說“你從今天開始正式加入訓練,今年的冬季高校籃球賽,你打大邱的位置。”
“我,我打大邱的位置”王放傻了,磕磕巴巴地說,“那大邱他,他知,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