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母喃喃“我怎么會了解。”
她要是了解,當初就不會她本來有個多好的兒子啊。
陳子輕一放假就去車站,他特地跟遲簾的爸媽錯開了時間,少見一面就少點暴露的風險。
原主的奶奶跟陳子輕想象得差不多,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老人。
高三放十天假,年前四天年后六天,前四天陳子輕每天都和遲簾發信息,他稍微晚一點回,遲簾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然后兩人會在電話里黏糊好久,手機發燙了才完。
陳子輕年三十被奶奶指派去給親戚送老母雞,他抱著去的,一路都是潮濕刺骨的寒冷,沒飄一粒雪花。
回來前陳子輕就想,過年期間他的每日茶語這個日常,他在京市找了個街,抓了個帥哥試了。
當時他一說完茶語,小助手就匯報每日茶語5,完成度15
有效。
只要目標是一米八以上的帥哥都行。
于是陳子輕就把心放進了肚子里,踏踏實實地回了原主老家,村里沒有符合條件的帥哥,鎮上縣里應該有,絕對不能忘了日常。
陳子輕從親戚家離開,一手拎個豬腿,一手拎一桶年糕,兩頭都重,他走一會就換著拎,心理上覺得好受了一點。
路過小樹林,陳子輕把年糕放下來,豬腿夾臂彎里,騰出手看手機上來的信息,對著凍僵發紫的手指頭哈哈氣,給遲簾回信息。
陳子輕我去親戚家了,在回來的路上。
遲簾跟他視頻,看他凍得一張臉哪都是紅的,氣道“你不會打車”
陳子輕“”他轉手機給遲簾看他這邊的路況。
遲簾默了默,罵一聲“操,像八十年代。”
陳子輕一怔“你還知道八十年代”
遲簾呵笑“我不知道,我是傻逼,我是弱智。”
陳子輕抽抽嘴,他把鏡頭對著桶里的年糕,又對著臂彎的豬腿“這兩個沉死了。”
“誰讓你不帶你男朋友回家過年,再沉也只能你自己拎。”遲簾躺在陽臺,玻璃窗外是冬日暖陽,他忽然就沒了朝氣,“顧知之,我想你。”
陳子輕把鏡頭朝著自己“我也想你。”
遲簾湊近貼著視頻里那張凍傷的臉“那肯定是我更想你,我想得飯吃不下,覺睡不好,走路看不清。”
他說著就抬腿擼起褲腿,露出膝蓋的淤青“看到沒,磕的。”
那邊鏡頭抖轉,沖向泥巴路了。
“顧知之”遲簾坐起來,“你是不是在笑我,顧知之,你敢笑我,你就死定了”
鏡頭轉回來,陳子輕豎著一根食指說“這是我切菜的時候想你,切的。”
那食指的指腹有一條口子,不淺,里面血跡深紅接近黑色。
遲簾心疼地站起來“你切菜想我干什么,不會放下菜刀再想我就說我怎么老打噴嚏,你差不多得了,少想我一點我又不會跑。”
他氣急敗壞了一通,皺著眉頭不放心地說“打破傷風沒有”
“不用吧。”陳子輕說,“而且時間都過了。”
遲簾要被他氣死“你能不能對自己多在乎點,你是我的,我的知道嗎”
陳子輕抿嘴笑“那我下回注意。”
遲簾面上一紅,頭偏了過去“趕快拎你的年糕跟豬腿回去吧,別被人搶了。”
末了警告“真要有人搶,你直接給,不要跟人硬碰硬,你男朋友給你買一萬條豬腿,一萬桶年糕,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