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話,我去睡個午覺。”陳子輕起身,寬袖在半空掃出懶洋洋的弧度。
孟一堃卻在這時出聲“季叔,我能不能找周道士求張平安符”
季常林眉梢輕動“你問周道士就是,問我做什么。”
孟一堃心說,你一副他主人的姿態,我能越過你直接問他,于情于理都不合適。
余光冷不防地瞥到左手邊的發小,孟一堃猝然想起來,發小迷上了道士。
孟一堃的鬢角不由得被汗液打潮,父子倆這是
不是吧不能夠吧
陳子輕捕捉到孟一堃戲劇性的表情變化,不免蹙了蹙眉心,孟一堃莫名其妙的腦補什么呢,他從前不這樣啊,是什么讓他擰巴上了,連面相都變了。
從前是個兵哥氣質跟臉。
現在套上了閱盡千帆的滄桑總裁模板。
“我尋思周道士是季叔的客人。”孟一堃說,“理應問一下季叔的意見。”
季常林的雙眼闔著并未睜開,他聲調平和,面容病態,一身隨意的家居服,依舊充斥著許久居高位的強大氣場和令人仰望的尊貴“客人而已,周道士一切都能自主。”
陳子輕在心里吐槽,而已自主你都限制我人身自由了他瞟一眼斜對面的季易燃,你爸這是不是典型的老狐貍
季易燃微微抬了抬眼眸,低垂下去。
陳子輕“”
大狗不知怎么又失落上了,一聲也不叫喚,可憐兮兮的,想被擼毛。
但現在顯然擼不成。
陳子輕對上孟一堃長久停留的視線“可以給你畫平安符。”
孟一堃公式化地問道“收價方便不知”
陳子輕喊傭人去拿黃紙和筆墨“我看年輕人面相友善,符就送你了吧。”
孟一堃發現他上牙兩邊各有一顆牙有點往外翹,顧知之的牙齒非常整齊,能掛在牙科診所當照片的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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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堃在季家待了一個中午才離開,他上車就把手機開機。
為什么關機,因為遲簾信息發個不停,電話也一會一個,他靜音了都覺得心慌,只能關機。
孟一堃給遲簾撥過去“照片沒拍成。”
遲簾冷聲“老季不讓你拍”
“不是,是他爸在場。”孟一堃語出驚人,“全程都在場。”
遲簾一愣。
孟一堃意味深長“他爸很喜歡那道士,他們一直說話,老季都插不上嘴。”
遲簾的眉頭慢慢擰了起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孟一堃繃著的神經在車后座松懈下來,他癱在皮椅里,西褲裹著的兩條大長腿隨意張開,“我都說了那道士是季常林的人。”
遲簾心不在焉地端咖啡喝,被燙得罵了聲“操。”
也不知是罵的什么。
孟一堃劃進微信“我找道士要了張平安符,現場畫的。發給你了,你看看。”
遲簾看了,他把這張符跟他當年在論壇發的帖子里的血符比對,沒有相同點,無論是符文,還是筆觸筆跡。
血符是驅邪的,一堃這張是保平安的,不是一種符,不一樣也正常。
孟一堃道士是左撇子。
遲簾心口那股熱血終是冷了一個度。
孟一堃沒在電話里聽到發小的回應,微信上也沒,他估摸這回可以認清現實不異想天開了吧。
哪知發小不聲不響地來了一句“你什么時候再去季家”
孟一堃匪夷所思“你還不死心周道士跟著季常林,出門想必也是保鏢隨行。”
遲簾不咸不淡“季常林那么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