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愕然,是不是他要被那輛桑塔納撞的時候,梁津川目睹蔣橋奔過去護著他,把他抱起來轉圈,心里頭酸楚上了啊
梁津川目前還不能跑,他再跟假肢磨合磨合,就能跑了。
但他跑不快,也遠遠達不到“健步如飛”的水平,更不要說飛奔去哪里。
“以后我都當心點。”
陳子輕卷起梁津川的空褲腿,檢查他的膝蓋,手伸進去摸索他的大腿肌肉。
早就不像以前那么萎縮干癟,慢慢飽滿了起來。
陳子輕熟練地給他按捏肌肉,眼睛留意他眉間的紋路“舒服吧,我這可是按照積分買的視頻學的技法。”
再這么下去,陳子輕覺得他可以考慮當技師了。
陳子輕瞥到梁津川的手指用力地攏在一起,指骨發白顫抖,他驚了下,趕忙撥開梁津川的手指。
觸目是一片血跡斑斑。
這么一會功夫,梁津川就把手摳破了。
陳子輕悄聲“梁津川,你怎么睡個覺都在懲罰自己啊。”
睡著的少年不會給他答案。
醒著也不會。
陳子輕去把柜子上的一包草紙拆開,拿幾張回到床邊,輕輕地擦掉梁津川掌心的血跡“444,我要怎么才能讓他不懲
罰自己了呢”
系統他上墳那天,我跟你說的話,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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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在444的提醒下想起來了,當時他有信心,他想著時間是療傷藥,想著自己總有法子能幫梁津川解開脖子上的繩套。
“好啦好啦,是我忘啦。”陳子輕把占著血污的草紙放地上,“我買藥啦。”
系統“你的積分都用在nc身上了。”
陳子輕說“那也是為了任務嘛,他關系到我的標注任務。”
系統“呵呵。”
“你不要陰陽怪氣。”陳子輕望著虛空屏幕上的各類藥品,頁面隨著他的念頭翻動。他帶來首城的日常藥里有梁津川能用的,只是效果慢,還會留疤。
那哪行。
梁津川的手是藝術品,能讓他每天有個好心情,可不能留疤。
陳子輕給梁津川的雙手清理傷口涂完藥,整個人差不多到了極限,他軟著腿走到書桌那里,拉開椅子坐下來。
小珍寶忘拿了。
陳子輕不得不撅著屁股去拿。
房間的窗簾沒拉好。
陳子輕又要去拉窗簾,他一番折騰下來,渾身都要熱化了。
“馬上了馬上了”陳子輕靠著椅背,一條腿抬起來踩著椅面,腳丫子蜷縮著摳起來。
下鋪的梁津川忽然翻身,臉朝著外面。
陳子輕嚇麻了。
好在梁津川只是換了個睡姿,沒有醒來。
陳子輕心驚膽戰地繼續。
怎么回事,他的膽子為什么這么肥這么大,是確定關系給的底氣嗎,要是梁津川在這時醒了,睜開眼睛看著他,那他怎么搞
陳子輕沒法想了,他要到了。
七八點鐘,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梁津川醒了。
陳子輕喊他吃飯。
蛇皮袋里的水桶,扁擔跟掛鉤都拿出來了放在客廳,梁津川沒問,省得陳子輕編造借口。
“食堂的飯菜挺便宜,味道也不錯。”陳子輕口齒不清地說,“青椒肉絲分量多,炒得鮮,最劃算了,明天我們還吃這個。”
梁津川沒什么胃口,他吃著白米飯。
碗里多了一筷子肉絲,梁津川掀起眼皮,一語不發地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