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是個男的,穿了一套廉價西服,尺碼寬大撐不起來,空蕩蕩的很不合身,他的胳膊底下夾著一個老舊的公文包,鼻梁上架著一副要掉不掉的黑框眼鏡,鏡片很厚有點臟,整個人看著既呆又不利落。
頭發不知道幾天沒洗了,油噠噠的。
又是加班到九點多才下班,他耷拉著腦袋,肩膀窩囊地瑟縮著,渾身上下浸滿了社畜的疲憊和茫然。
從月頭忙到月尾,捏著到手的那點兒工資,什么也不敢買。
他可憐地嘆了一口氣。
察覺有人站在他身后,他主動地往前挪了挪,那具身體若有似無地貼著他。
他被逼到角落,手心沁出薄薄的汗液,不好意思讓人往后站一站。
公交一個拐彎,他分神沒站穩,身子隨著慣性搖晃。
后背撞進一片堅硬的胸膛里,他嚇得就要離開,西服的下擺里忽然探進來一根手指,他瞬間僵住。
接著就要掙扎喊叫。
有吐息落在他耳邊,陰惻惻的不懷好意“敢叫就殺了你。”
他緊緊閉著干燥起皮的嘴巴,嚇得瑟瑟發抖。
在他暈眩顫栗的眼皮底下,身前的西服身前的西服開始扭曲變形,像擠進來一頭怪獸,正在撕咬他的血肉。
疼痛讓他弓起身子,夾在胳膊里的公文包被他拿出來,哆哆嗦嗦地擋在身前,指甲深深摳著公文包的邊緣,指尖用力到發白,全身又冷,又抑制不住地燙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騷貨。”
伴隨富有磁性的沙啞男聲,一只纖長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
他怔住了。
怎么有人的手照著藝術品長的。
手那么漂亮的人,為什么是個變態
那手翻轉,掌心朝上,指間纏著水光。
“都是你的騷水。”
“車里這么多人,把你給興奮壞了。”
他羞恥得要命,牙齒打顫很是倉皇地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一點不正常的聲響。
公交到了下一站,他驚惶而狼狽地拽住西褲,跌跌撞撞地跑下了車。
不是自己住的地方的站臺,周邊環境都讓她很不熟悉,他彷徨無措之際,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他恐慌地回頭,沒有人,空蕩蕩的街上只有風聲。
原來只是
錯覺。
正當他這么想的時候,口哨聲和腳步聲同時響起,節奏慢慢悠悠令人不寒而栗。
西西特提醒您任務又失敗了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他瞳孔放大,真的有,不是錯覺。
他發了瘋的跑起來,他想喊救命,可嘴一張開,嘴巴里就讓寒風灌滿了。
“啊”
窩囊的男人,驚叫都是弱小的,聽得人氣血上涌,激發出惡劣肆意的欺凌欲。
他被追上了,他被拖進無人的小巷,面朝濕冷堅硬的斑駁石墻,帶著陌生雄性氣息的棒球帽扣在他頭上,有五根手指箍住他脖頸,體格上的懸殊令他動彈不了。
“啪”
他的黑框眼鏡隨意丟出去。
緊接著,他的公文包躺到臟兮兮的石板上面。
散發著汗味的西服外套掉在公文包上,被一只運動鞋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