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這一病估計是長了根小反骨,虞平舟讓他再說一次情話,他偏不說。
怪羞恥的,土掉渣。
對2091年來說,可能是非遺。
等虞平舟把他捏扁搓圓,他才在混著抑制劑的吻里和自己的aha重新來過。
而后又被搓了一頓。
陳子輕早上起來發現了卡通貼紙,他呆滯好一會,撒腿就沖進衛生間“你是誰”
虞平舟在清理胡渣,密長的眼睫上掀,透過鏡子掃他一眼。
陳子輕跳到虞平舟背上,抱著他的脖子往后勒,看起來很兇狠的樣子“快說你是誰,請你從我哥哥的身上離開,不然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虞平舟的嗓音里透著起床不久的慵懶“威脅人還要說請,過家家”
陳子輕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我這不是想以理服人嘛。”他歪著頭,探究的視線瞅著虞平舟的側臉,啊呀,真帥。
我要說什么來著。
哦,想起來了,貼紙。
大清早就被男色迷昏頭的陳宿主清醒了點“平舟哥哥,你怎么突然在墻上跟門上貼那些貼紙啊是不是昨晚回來貼的,我睡前還沒有呢。”
他的平舟哥哥說“嗯,下班回來貼的,外面哪都是白的,看著煩。”
陳子輕感到新奇“但你不都看了很多年了嗎”
他頓時就煞有其事“好啊,沒想到平舟哥哥不是個長情的人,你早晚也會把我當成白墻白門一樣”
虞平舟停下清理胡渣的動作,微微瞇起眼眸,盯著鏡子里的青年“我不是個長情的人”
陳子輕收起逗弄的姿態“我開玩笑的,你是。”
虞平舟眼底晦暗消散,他好整以暇“輕輕怎么知道我是”
陳子輕從他背上下來,牽住他左手,摸摸捏捏,嘴里說的話有點莫名其妙的堅定“我就是知道。”
下一瞬,陳子輕發現了什么,牽起他那只手,緊張地問“你手背的抓痕是怎么回事”
虞平舟輕描淡寫“手癢,自己抓的。”
陳子輕抿抿嘴,他昨晚沒注意,不應該啊,他有眼睛,為什么注意不到呢。
而且他們還做了好幾個小時。
等等,在那期間他有抓虞平舟的手嗎好像沒有。
因為昨晚虞平舟幾乎都是從背后敲開他生殖腔的小門
陳子輕撫摸虞平舟手背上的幾道傷痕“多癢啊,怎么抓成了這樣。”
“當時在睡夢中,不清醒。”虞平舟沒提醒弟弟,是他發病造成的。
精神類藥物的副作用不可抵抗。龐大的人力財力都顯得薄弱。
虞平舟見弟弟蹙起眉心,眼角眉梢很快就攏上一層愁苦和疑慮,他把剃須刀遞過去“輕輕,給我刮胡子。”
陳子輕心不在焉“不是有小機器人嘛,你讓它給你刮。
”
嘴上這么說,他還是認真地給虞平舟刮起了胡渣“哥哥,你昨天的記憶存進來了嗎”
虞平舟背身倚著臺子,腰背彎下來“嗯。”
陳子輕感覺虞平舟每天這么存入記憶,就像是個硬盤。
哪天中病毒硬盤打不開了,里面全是亂碼,記憶都沒了怎么辦
虞平舟習慣了這樣冰冷沒溫度的數據式生存方式,可這在外人眼里極度沒有安全感,自己的軀殼靠科技產品維持,人生不受自己掌控,隨時都要面臨經營的一切崩盤變形的可能。
陳子輕不由得猜想,主線該不會是他精神出了大問題刺激到虞平舟,讓對方的記憶儲存出現故障,把他給忘了吧
等了等,沒等來電子音提醒他檢測到關鍵詞激活主線,他撇了撇嘴,原來不是。
還好不是。
陳子輕中午去公司找虞平舟,不為別的,只是來陪他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