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原主生前沒少自行研究,也是個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
陳子輕尿完,洗洗手,叫周今休進來,讓他扶著自己回床上。
房間相當寬闊,陳子輕一去一回就累到了,他晃動著靠到周今休身上,像是沒察覺到秘書肢體僵硬“今休,我的體檢報告結果出來了嗎”
周今休應道“在莊矣那里,我讓他拿過來。”
陳子輕明白,體檢報告里肯定不會有蛛絲馬跡“回頭再說吧,我累了。”
周今休一把他扶到床上就不著痕跡地后退一步,并把被他碰過的那條手臂垂下來,往西褲旁邊放了放,僵立在虛空中。
就跟沾染了細菌似的,怕把西褲弄臟了。
陳子輕在心里呵呵。秘書嫌棄成這樣了,都沒怎么掩蓋,原主跟他相處了很長時間,一次都沒發覺嗎
除非是他詐尸后才這么明顯。
“七爺,沒什么事的話,屬下就先走了。”周今休開口道,“公司有些事要屬下回去處理。”
陳子輕抬了抬下巴“行。”
周今休公式化地刻板道“七爺好好養身體。”
陳子輕氣色不太好地看過來“公司那邊暫時就靠你了。”
周今休道“七爺放心。”
陳子輕偷撇嘴角,放心個屁。
“等等。”
陳子輕叫住周今休,提了兩個事,一是讓他給自己加急定制一款皮鞭,二是去買佛經和佛珠。
第一樣今天就要,后者也盡快。
上午莊老就出現在他房里“惘云,爺爺聽說你要念佛”
陳子輕瞅著原主的爺爺,心下嘀咕,這事怎么這么快就傳到老人家耳朵里了,他身邊應該是有爺爺的人。
那四個奸細,爺爺清楚嗎
總不能是爺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能不能磨煉磨煉孫子吧
陳子輕轉而一想,不是沒可能。
豪門親情能有多濃呢,大多都是利益算計為上,它是一切情感的底色。爺爺沒準兒打的是為孫子好的算盤,想著多鍛煉鍛煉他,自己死后才能讓他有資本立足。
而孫子被奸細害死,也只能說是命,怪不了別人,要怪也只能怪他自身能力不夠。
陳子輕記得,原主的名字是爺爺取的,把他奶奶的“云”字給他了。
“爺爺,我這次去陰曹地府轉了一圈,見到了奶奶。”陳子輕煞有其事,滿臉的真誠,“是奶奶叫我信佛的,她說佛祖能保佑我。”
莊老的眼中
浮出些許回憶之色,溫情就此產生“你奶奶生前也那么想。”
結果卻死在去寺廟拜佛的路上,被人一槍斃命。
莊老嘆息“惘云,你聽你奶奶的。”
“知道了。”陳子輕溫順地抿了抿嘴,他輕聲說,“爺爺,我往后要是做了一些讓你意想不到的事,希望你能容著我,那都是我一直想做,以前瞻前顧后不敢做的,我大難不死,想有個不一樣的活法。”
莊老的目光在孫子的臉上逗留幾瞬“爺爺早就跟你說過,怎么開心怎么來。”
陳子輕小聲“我這回明白了。”
莊老欣慰道“不算晚,你還年輕,有試錯改過的機會。”
三十七歲的人了,也就在過百的老人嘴里能得到“還年輕”這一說法。
陳子輕說“我會每天堅持抄佛經,替爺爺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