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自己實在太過丟臉,十四阿哥緊緊閉著嘴不說話了。
爺,我去門房那敲云板讓那些侍衛請個太醫來看看吧長喜把十四爺扶進了屋子,關心道,您傷得不輕呢
“混賬還嫌爺不夠丟臉嗎”敲了云板,他挨打的事還不傳得到處都是到時候侍衛、太醫都要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他哪里受過這樣的辱他氣得大罵,真是蠢貨悄悄讓八哥的人給帶個信拿點傷藥來涂就是了
長喜略有些失望地“嘛”了一聲。
他原本還想趁請太醫的機會出去一趟給他在內務府掌禮司當差的干爹塞點銀子,好歹找個什么由頭能從十四阿哥這兒脫身才好不然裝病挪出去
長喜心里盤算了起來。
十四還不知道打小就伺候他的長喜都想跳出他這個火坑了,他忍著渾身的痛,在心里發咒等他出去,他一定要把那只蒙古黑狗宰了
可惜他不知道,哈日瑙海這會兒已經騎上快馬,帶著自己那二十個蒙古侍衛從東華門出了宮,他們將要連夜出關,一步都不停。
策妄阿拉布坦已經派人到古北口接他了。
官道上黃沙漫天,他回頭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宮闕。
數年的質子生涯,他并不覺得難熬,是因為在毓慶宮的那幾年,他嘗盡了這世上最令人眷戀的溫情,他腦海中浮現出額林珠總是那樣燦爛溫煦的笑臉,還有她馳騁在馬背上颯爽如風的模樣,他垂下了眸子,再抬起眼眸的時候,已經重新變得堅定。
他回過頭來,手里的馬鞭高高揚起,他們一行二十余騎沖出了城門。等再見面的時候,他會帶著珍寶與完成一統的準葛爾部,回來迎娶他的公主。
揚州,程婉蘊和太子爺商議了一晚上,最終還是決定不將這個私鹽販子交給巡鹽御史,而是設法從他嘴里知道這些私鹽是從哪
個鹽場里流出來的,才能順藤摸瓜弄清楚鹽運實際的情況,知道為什么這些灶戶會冒著殺頭的風險賣私鹽。
但那個私鹽販子對他們警惕萬分,輕易不肯開口。
后來還是德柱又去那巷子里蹲了兩天,差點抓到個鬼鬼崇崇的老頭,他覺著這兩個人肯定有關聯,于是有一次送飯的時候,就詐了那少年一句“那個白胡子臉上有塊燒疤的老頭是你的誰”
那少年立刻就紅了眼,像狼一樣躥起來揪住德柱的領子“你們這群狼狽為奸的狗官,遲早被老天爺的雷劈死快放了我爺爺
“你爺爺”德柱冷笑著甩開他的手,做足了“狗官”的樣子,原來他是你爺爺啊,那你還不說他那老骨頭,可挺不了多久。
少年一下就癱倒在地了,良久才哆嗦著唇把事情都說了。
清代產鹽區共有劃分了十一個產鹽區從北到南分別是奉天、長蘆、山東、兩淮、浙江、福晉、廣東、云南、四川、河東和陜甘。各鹽區里又有大小不一若干產鹽地、鹽池。為了穩固生產,鹽區的灶丁會被登記為灶戶,不許遷徙、外逃,而每個產區制鹽方法不同,地理環境不同,鹽的成本也就不同,比如云南產鹽用木柴燒煮,成本最高,一百斤就要花上800文,四川的井鹽都是煎鹽,只要400文一百斤,淮南之類的海鹽場的成本就忽高忽低,靠日曬,天氣好的時候成本低,天氣差就成本高,很難衡量。
而粵鹽最大的優勢在于廣東是個開掛區。
氣溫高、夏季長,陽光充足,曬鹽成本低廉,不僅境內的河道四通八達,共有四條水路,其中有三條直通湖南湖南被劃為兩淮地區,還有廣州海港可以走海路,這可比走漕運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