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發生什么,也不能不吃東西,這樣傷的是自己的身子”
“我給你倒點兒熱水,抹把臉再吃。”
這會兒不管張文華說什么,林愛云都沒有不答應的。
最是春風吹得遠,人間無處不生暖。
院中種了兩三棵梧桐樹,今年開花尤其早,像是一串串風鈴在灰蒙蒙的晨間輕輕搖曳,淡淡的紫,淡淡的香,猶如飄渺的夢境一般,朦朧卻清晰。
淅淅瀝瀝的小雨透過微開的窗,落在白皙的脊背上,曲線優美的肩頸裸露在外,飽滿晃晃悠悠,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盈盈如玉的光,不多時,頰邊便浮現出絲絲薄紅,緊系著心弦。
水青色旗袍褪到手腕,時不時掠過相接之處,柔軟的布料激起陣陣戰栗。
長長的睫毛忽閃,美目流盼,嬌氣地哭嚷,讓他輕一些,慢一些。
聲音極細又極軟,砸在蕭城心里,透著嫩嫩的甜意。
可是正當他想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面前女人的臉倏然變得模糊,隨后一股隱形的大力將他從中硬生生剝離開來,虛幻和現實互相交錯,繪就成一幅雜亂的畫作。
“媽的。”蕭城從夢境中回過神,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手臂搭在額間,上面密密麻麻的虛汗打濕皮膚,令他厭惡地皺起眉頭。
沒過一會兒,或許是忍受不了那存在感極強的腫脹感,他深呼出一口氣,伸出手順著被子往下,自己開始解決起來。
活了快二十年,身處于蕭家這個大染缸里,蕭城什么樣的場面沒經歷過什么樣的爛事沒處理過
可偏偏在面對近來這奇怪又繾綣的夢時,卻毫無辦法。
夢中畫面荒唐,污穢,輕浮,卻又宛如親歷,只因里面的人物和場景無一不是熟悉的,除了
那個陌生女人。
蕭城瞇起眸子,扭頭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窗邊,心中煩躁無比,莫非是預知夢畢竟在夢里面,他和她都不像現在這樣年輕。
可是從連續做夢,發現不對勁開始,他就讓人將京市翻了個底朝天,但別說找到那個女人了,竟連個相似的鬼影都沒找著。
況且蕭城一向對這些神神叨叨的說法嗤之以鼻,派大量人手去找,已是破了底線,沒找到便收了手,然而等他放棄過后,春夢卻越做越兇。
近些時日,只要他一閉眼入睡,就是與那個神秘女人纏綿悱惻的綺夢。
晚上睡不好,白天做起事來只覺不得勁。
他接連找了好幾個知名的醫生,連助眠的藥都吃了好幾個月,卻統統都沒有多大的用處。
蕭城在枕頭邊上摸出一盒煙,劃開火柴給自己點上一根,背靠在床頭,虛渺的煙霧緩緩從口中漫出,飄向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