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愛云抿了抿唇,思考片刻,還是決定跟對方好好套套近乎,畢竟是小孩子,應該不難哄騙,要是能讓他幫忙取掉口中塞的破布,也可以呼救試試。
想到這兒,她開始嘗試發出聲音,只是嘴里塞著破布,無論說的什么,都是“嗚嗚嗚”的嘈雜聲,別說小男孩了,就連她自己都聽不清說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小男孩只是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就挪開了視線,重新邁步回到了剛才他坐的位置上,繼續擺弄他的彈弓和小石頭。
林愛云沒有放棄,又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大堆,可是都遭到了無視,見此,她有些泄氣,但同時也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在慢慢恢復,她索性也不浪費口舌了,開始偷偷用眼神搜索附近有沒有可以幫忙逃脫的工具。
但是明顯綁她來這兒的人不是傻子,周圍都被清理過,什么尖銳物品都沒有,不給她留一丁點兒可以割斷繩子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望著越變越暗的光線,林愛云知道天要黑了,月黑風高殺人夜,等會兒到底會發生什么,誰也不知道,但左右不是什么好事。
處于這樣的環境下,難免胡思亂想,林愛云心慌得厲害,但目前能做的也只有祈禱惠姨在發現她失蹤后,能立馬跑去報警。
不知道過了多久,陽光變成月光,門被人從外面砰得一聲打開,林愛云猛地睜開眼,循著聲音望過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誰。
在煤油燈的照耀下,她看見了一張完全意想不到的臉。
微弱的暖黃色燈光包裹住全身,一下子世界仿佛只剩下窒息的靜謐,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人剛一出現,原本還乖乖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就爬了起來,三兩步跑上臺階,抱住對方的腿,嘴甜地喊道“娘。”
鍋里給你留了飯,你上去吃完后帶著妹妹睡覺,我和你爹有事要辦,不許再下來。燭火閃動,將她的臉照得越發清晰,赫然是住在丁家對面的蘇小妹。
她的話音剛落,林愛云視線挪動,這才看見在蘇小妹的身后還站著一道身影,臉隱藏在黑暗中,但是目測比蘇小妹高許多,頭頂都快挨到門框了,黑衣黑褲,看上去不是很壯實。
可是林愛云知道,這人肌肉發達,力氣大得驚人,之前就是他把自己拖進巷子里的。
只是,爹蘇小妹的丈夫不是在西北工
作,好幾年沒回來過了嗎那這個男人是誰
好。小男孩轉過頭看了一眼林愛云,便繞過兩人直直往樓上跑去,鞋踩在木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這會兒,林愛云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覺得小男孩眼熟了,因為他跟蘇小妹的眉眼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隨著小男孩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林愛云一顆心也漸漸提了起來,無法動彈的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蘇
小妹領著那個男人一步步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
地下室里明明有三個人在,卻安靜得針落可聞,林愛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不受控制地變重,被捆住的掌心滿是熱汗。
“喲,醒了。”男人一開口,林愛云便認出他就是在菜市迷暈自己的人,同時她不敢置信于為什么一個人會擁有兩種不同風格的聲音。
如果說之前見面的時候,他的聲音如涓涓細流般溫柔,那么現在的聲音就如雷聲滾滾般沉悶。
蘇小妹和牛文山居然是一伙的,而且聽那個小孩兒對牛文山的稱呼,顯然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是不是很驚訝是我牛文山喉間溢出陣陣低笑,歪頭看著她越來越慘白的臉色,畢竟你還專門找去了廠里,哈哈哈,但很可惜,平時監視你的人是她,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