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愛云站在路邊,這還沒開始逛多久,她就要時不時彎下腰撓癢,之前扯了兩把薄荷葉嚼碎了涂,卻沒有多大用處。
露在外面的一小節腳腕上起了四五個紅包,全是蚊子留下的杰作,不光腳腕,還有脖子和手背,皆無一幸免。
就連臉頰上都被咬了一個大紅包,已經微微腫了起來。
“怎么蚊子都愛往愛云你身上跑,都快來咬我啊。”站在旁邊的馬秀蘭急得把袖子都挽了起來,但偏偏就是沒有一個蚊子光顧。
林愛云被她的動作給逗笑了,快放下來,沒蚊子咬你是好事。
“但是都咬你就是壞事了。”馬秀蘭癟了癟嘴,想到什么,拉起林愛云的手往前小跑而去,前面住的是我們村的村醫,他那兒肯定有止癢的藥。
兩人拐過兩條小路,看到一間土房,外面用一圈竹籬笆圍著,高高的竹片擋住了些許視線,但是熟悉的草藥香卻飄進了林愛云的鼻子里。
“王伯伯,王伯伯”
農村都不興鎖門,但是她們也沒有直接進去,馬秀蘭站在門口喊了兩聲,沒多久就得了回應。
在呢,誰啊王永祥從屋里出來,往外張望了幾眼,認出來人,臉上揚起抹笑意“喲,是馬家老三秀蘭啊,啥事啊快進來坐。
“王伯伯,我朋友被蚊子咬得不行了,上你這兒來討些藥涂涂。”馬秀蘭沒客氣,直接領著林愛云進了院子,但院子里都曬滿了從山上自己采摘的藥材,都沒個落腳地,只能插縫站著。
王永祥是附近幾個村子唯一的大夫,平時來看診的人不少,出診的次數也多,他們今天也是運氣好,沒碰上他出診。
“我看看。”聽見這話,王永祥這才將視線放到一旁的林愛云身上,從她進門他就注意到了,這姑娘瞧著面生,只要是村子里的人,按理說就沒有他不認識的,再者對方樣貌出眾,只要看上幾眼,那怎么著也有印象才對。
那就只能說明,她不是村里的。
這會兒王永祥又想起昨個聽說那養豬場的老板帶了個女人一起來視察工作,看來就是眼前這位了。
林愛云注意到王永祥的
打量,以為對方是驚詫于這年頭還有人因為被蚊子咬了來看大夫的,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手,給他看自己手背上蚊蟲的戰績,苦笑道“主要是被咬了太多次,又紅又癢,實在受不了了。
給你拿點兒驅蚊止癢的藥膏,給被咬的地方涂上一層會好很多。王永祥瞥了一眼,見確實被咬得嚴重,便開口道。
聞言,林愛云松了口氣,淺笑道“那真是太感謝了,多少錢”
她身上還有昨天出門時帶的一些零錢,應該是夠買藥的,雖然錢被河水泡過,有些皺皺巴巴的,但是哪有嫌棄錢丑,就不收的人。
不用給了。王永祥擺擺手。
啊林愛云不敢置信地發出疑問語氣。
一旁的馬秀蘭摸了摸鼻子,伸出手接過王永祥遞過來的藥膏,然后壓低聲音道“王伯伯是個好人,他不收你錢,是看在蕭老板的面子上。
這么一說,林愛云瞬間明白過來了,于是也就沒有再堅持,道謝后,就跟馬秀蘭一起離開了。握著手中的小盒子,林愛云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好人有好報,她這次是沾了蕭城的光了。
但她沒想到這還只是開始,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她只是在村子逛逛,還只是逛了兩條路,就收到了一堆東西,里面有村民自己家種的農作物,也有上山摘的野果,下河捉的新鮮大魚
這份滔天的熱情真真“嚇”到了林愛云,以至于還沒逛完,她就“逃”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