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孤立的感覺,讓從小眾星捧月受盡矚目的宋小公主非常不爽。她在心里的記仇本上默默又為他添上一筆。
窗外的天黑透了。
看一眼時間,居然才八點。
覃姨還在廚房內盯著那些廚師清理今天送來的海鮮。家里還算熱鬧。宋婉月本來想著下去觀摩一下,結果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段柏庭的書房。
她也不敢打攪到他,小心翼翼地推開書房門。見他單手支額,安靜聽著電腦對面男人的工作匯報。皺起的眉頭代表他的不
滿,偶爾按一按鼻梁,說明他耐心全無。
行了。他終于出聲打斷,平緩的語氣里稍帶些許寒意,全部改一遍,一周后交給我。
不知道為什么,面對這樣不近人情的段柏庭,宋婉月生出一種自己還在公司充當社畜的錯覺。
下意識停了腳步,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將自己叫去,對著她擬好的合同挑三揀四。
通話結束,段柏庭摘了眼鏡,靠坐椅背,看見一臉緊張站在門邊的宋婉月。
有事他淡聲詢問。
宋婉月急忙搖頭,仿佛課間被老師點了名的學生,心虛全寫在臉上,沒有。他眼神淡然,上下看了她一眼。
“考試只剩幾個月了”
“啊”宋婉月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對,九月份。
除了剛開始見她看了幾天書以外,最近連書房的門都沒踏足過一步。段柏庭明知故問“學的怎么樣。”宋婉月更心虛了,眼神閃躲,不敢看他“就還還行吧。”
嗯。
段柏庭下顎微抬,隨手從后面的書架上抽出一本來。
這些全是前陣子宋婉月說要占用他的書房學習,浩浩蕩蕩搬進來的。他翻了翻,隨機挑選了一頁,考她。宋婉月答的結結巴巴。
段柏庭將書合上“像你這樣整日不務正業,你覺得自己什么時候能考上”
宋婉月低著頭,抿了抿唇。
他倒是挺會訓誡她,又不是她老師。雖然心里不服氣,嘴上卻毫無反駁的能力。段柏庭拖出身側椅子“現在時間還早,再看一個小時的書。”
宋婉月不情不愿的坐過來,才剛把書翻開。余光瞥見旁邊放著一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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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意大利設計師做的女裝品牌。將物以稀為貴發揮到了極致。全是限量款,全球發行一百套。
對于宋婉月這種可以不穿,但必須擁有的人來說,這個品牌的饑餓營銷正中她的下懷。前陣子新出的早春款連衣裙,她提前半個月就看中了。結果國內沒貨。
為此還耿耿于懷了好些天。這會
在段柏庭的書房看見這個牌子的包裝,心里泛起漣漪。
他書房里怎么會有女裝給她買的可她都回來這么久了,要是給她買的,也早給了。還是說段柏庭,出軌了
各種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仿佛有什么東西撐開了她的心臟。那種酸漲感陌生又怪異,令她極不舒服。
她的異常吸引了段柏庭的注意,見她低著頭,一副委屈神色。
她的委屈分兩種,一種是裝的,故意為了讓他心疼。前者必然是會大哭大鬧,讓他看見才肯罷休。
可是現在,哭的無聲無息。
段柏庭眼神微暗“怎么了”
“沒什么。”她拼命忍著委屈,想表現出若無其事來,可越忍眼淚就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完。
段柏庭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文件“如果你不愿意說,我不會再問第二遍。”
宋婉月討厭他始終穩定的情緒,和心平氣和的冷靜。永遠古井不波。
好像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他大動干戈。他是很厲害,方方面面的厲害。
嫁來北城之前,就連爺爺都忍不住叮囑她,千萬別像在家里那樣使小性子。北城不是滬市,段家也非尋常人家。尤其是段柏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