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挺晚才回的小區。
坐電梯的時候老式電梯還在嘎吱嘎吱作響,一副快要報廢的樣子。進屋的時候他順手開了客廳的燈,趴沙發和地上睡覺的感嘆號和金剛被他的動靜吵醒了。
感嘆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懶洋洋趴下去呼嚕呼嚕繼續睡了。金剛倒還翹著尾巴來圍著他轉了幾圈,聞他身上的酒味。
這時候酒意倒是昏昏沉沉地上來了。
不太想動,周憚走沙發前坐了下去,雙手枕在后腦勺,仰躺在沙發上,閉了會兒眼。
腦子里五年前這間屋子里發生過的事情一件又一件走馬觀花似的晃過。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又起身去了陽臺邊上。
17號樓和16號樓客廳面對著,兩棟樓之間就隔著片空地。以前放煙花用的。
周憚淡淡收回目光。
感嘆號這時又不睡了,翹著尾巴優雅地走過來,靈活跳上陽臺放著的茶幾上。
周憚伸手想去把貓抱起來。感嘆號挪了挪身子不讓抱,喵嗚一聲瞪著他。
他干脆大手一撈,強行給胖橘貓抱了起來。還挺沉。
感嘆號看著像是挺不樂意被他抱著,伸出爪子想撓他。周憚逮住那只胖乎乎、軟綿綿的貓爪子。
他嘖了聲。
抱都不讓抱下
感嘆號被他全面桎梏著,只能不爽地發出呼嚕聲。
“五年了,還不讓抱。”他笑了聲,又給貓放了下去,小沒良心的。
最后那句話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隔天顧云合起了個大早,去樓下買了早飯。
包子只有奶黃包。她不吃甜的,叫早餐店老板給換了個。
謝老板昨天發消息來問,讓她來給晨鐘擺在家里哪個位置給提點意見,他實在是拿不準,自己的藝術水平又有限。
越是有錢的老板越講究風水協調這些。
吃完早飯,顧云合去謝老板別墅,參照著人家里的布局擺放,給說了幾個位置。謝老板在一旁笑呵呵聽著,讓站著的管家趕緊記著,等會叫人來掛上。
這時二樓樓梯傳來一陣噠噠聲。
一個十多歲的男生踩著樓梯走了下來,手里拿著個無人機問“舅舅,這個怎么用不了了”
顧云合凝了下眉,看著男生眉眼有點眼熟。
那男生也望向她。
然后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喊了她一聲“顧老師”
被男生這么脆生生的一喊,顧云合心底突然想起來個名字。她試探性問秦子睿
五年前她還在寧圳的時候,寒假在美術輔導機構當老師時輔導過的一個學生。除夕那晚還來給她送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
五年不見,當時那個上課老愛睡覺的小男孩長高了不少,不過這愛蹦蹦跳跳的性格還是沒改。秦子睿挺高興顧老師,你還記得我啊不過你怎么在我舅舅家
謝老板也挺訝異
他們倆還認識。
他問自己侄子怎么,你和顧小姐還認識
當時我媽送我去學畫畫,就是顧老師教的。秦子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