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他和宋庭玉生米煮成熟飯之前,一定是這樣的。
宋念琴吩咐管家“你多照顧些他,那孩子在這里也沒有親人,缺什么少什么,都給他補齊,一定不能虧了他。”
周斯言跟她說過,溫拾比他們還要小一歲。
這話引得宋念琴想象過,若是這樣強娶的事兒落到了自己兩個兒子身上,她可能提著qiang斃了那一家子的殺心都有了。
怪她被宋庭玉這五年都沒點起色的婚事急昏了頭,沒來得及思前想后就先做了決斷。
她當時想的簡單,覺得大不了事情結束后,多給些錢財房產做補償。但誰承想她那個神經病弟弟就非要把人留在身邊,還要堂而皇之地辦婚禮,這真是氣的宋念琴臉上多長三道紋兒。
宋家到底不是什么小門小戶,在宋庭玉要娶溫拾這件事上,宋念琴跟自己弟弟展開了拉鋸戰,這一周內,是誰也沒有松口,但是架不住宋庭玉天生冷感,他比宋念琴更擅長冷戰。
饒是宋念琴不點頭,宋庭玉也無所謂,他自做他的事,無論是飯桌上的位次,還是言間的相處,宋五爺都將溫拾真正擺在妻子的位置上尊重。
因而宋庭玉在家時,溫拾的日子總比白天好過許多,至少不會被人無視當做幽靈了。
溫拾不傻,清楚自己是借了宋庭玉的威風。
在宋家這么久,他也慢慢把周圍這些主要人物一一認清楚了。
宋家大小姐宋念琴冷冰冰的,溫拾看到她就害怕,她或許也不屑于多看溫拾一眼。
二小姐宋觀棋是大學老師,看著是兄弟姐妹里脾氣最好的,逢人就帶三分笑,但是那笑也并不真誠。
三小姐宋禮書不常住在宋宅,聽說是做小生意的,只有周末偶爾回來吃一頓便飯。
溫拾聽傭人們之間說閑話,明明是親姐弟,但三小姐和五爺的關系卻不大好。
四小姐宋知畫是宋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修的藝術。除了被迫穿裙子那次,溫拾幾乎沒見過宋知畫,明明都住在一個宅子里,宋知畫卻總是晚出晚歸,神出鬼沒。
不過有了被迫穿裙子的經歷,溫拾明白自己以后還是離這位思想格外海棠、愛給男人穿裙子的四小姐遠一點好。
但可惜,天不遂人愿,溫拾沒有湊上前,宋知畫卻找上了門,“小嫂嫂”
坐在桌子前逐字逐句看報,企圖從報紙夾縫中找到些生錢門路的溫拾抬起腦袋,對上一張諂媚的笑臉,那一句小嫂嫂,給他叫的渾身雞皮疙瘩,臉上發燒。
“小嫂嫂,在看報紙呢”晝伏夜出的宋小幺照例一頭公主似的波波卷,頭頂一個赤紅綢緞的蝴蝶結,上身是蝙蝠袖的米黃真絲襯衣,染了酒紅色的杜鵑花,下身高腰a字黑裙,腳上锃光瓦亮的尖頭小皮靴,頭頂還裹了塊金屬,看著踢人就疼。
“嗯。”溫拾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值得宋知畫突然上來搭腔的,“怎么了”
“你很缺錢”宋知畫翹起一條二郎腿,單手支著下巴,單純又扎心地問“我大姐不是給了你一萬塊嗎”
那一萬塊哪里是給溫拾的,明明是給溫成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