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那個水管一時半會修不好,我總不能一直住在漏水的房子里。”薛仲棠很不要臉,“就借住一段時間,求求了,我簽了那么大的合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宋庭玉就是看在薛仲棠好不容易簽了那么大的合同,才沒把耍賴皮湊上自己車的這人踹下去。
但現在,他覺得當時就應該把薛仲棠直接踹下車,管他是去租房子還是住旅館,都不該
一時糊涂把他帶回來。
溫拾雖然有些想趕人,但看起來實在有點造型臟亂差的薛仲棠似乎確實很需要浴室。
可溫浪就在樓上。
正當溫拾想開口把薛仲棠支到外面去時,他發現薛仲棠眼睛亮起來了,直勾勾盯著他身后,像是看到了肉的大狗,垂涎又渴望。
回頭一看,溫拾發現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玄關的溫浪。
完蛋了
在溫拾眼里,溫浪和薛仲棠壓根還沒見過面。
在沒見到薛仲棠時一派清醒發誓獨立的溫浪,會不會在見面后就被“愛情”沖昏頭腦,誰叫原著就是這樣安排的。
但,看到薛仲棠的溫浪眼神沒有任何變化,他甚至打算裝作完全不認識這個人,扭頭就往屋里走。
可薛仲棠沒給他這個機會,張嘴就喊“溫浪好巧啊
你怎么也在這里”
極會演戲的薛二爺裝一副后知后覺的樣子,看看溫拾,“嫂子,他是你家的親戚嗎”
“我弟弟,”溫拾抿唇,“不過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薛仲棠正斟酌著如何講才能不經意點出他和溫浪之間的親密關系,又不至于叫溫拾對他產生敵意和厭惡。
溫浪卻先一步走過來,向溫拾解釋“哥他是我之前的主顧,我在他家打掃過衛生,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見到。”
溫浪沒打算告訴溫拾薛仲棠就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因為,他不準備帶這個孩子認祖歸宗了,和薛仲棠爭搶自己身上落下來這塊肉的撫養權,對溫浪來說勝算太低。
溫浪都開口,薛仲棠便隨著他的話頭講“是,溫浪當時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我那時候出差,斷了一條腿,不是他,恐怕生活都沒有辦法自理。我很感謝他,但我后來再回到那里的時候,怎么也沒有找到他,沒想到,他竟然到京市來了。”
“更沒想到,原來我們也能算是一家人,這也是緣分啊。”
“誰和你是一家人”胡說八道。
“誰和你是一家人”才不要你做弟夫
宋庭玉和溫拾不愧是一個被窩里的,說話都異口同聲,兩張臉上同是對薛仲棠的嫌棄,宋五爺尤為明顯。
宋庭玉太過聰明,他只從薛仲棠的只言片語
,竟然就猜到了薛仲棠當初從桃花鎮回來講述的那場念念不忘的艷遇,十有八九就是溫浪。
而自己的小舅子還懷孕了,七個月,算一算,正好是那個冬天懷上的,也正好是薛仲棠出差去桃花鎮,斷了一條腿的時候。
小舅子肚子里孩子的父親竟然是自己的朋友。
意識到這件事的宋五爺都要感嘆一句荒謬,他現在壓根不相信薛仲棠家水管壞了,這人鬧著要來,明顯就是另有圖謀。
溫拾同樣鬧心,孕夫的脾氣本就不好,他甚至要連帶遷怒把薛仲棠領回來的宋庭玉了。
薛二爺看著自己面前這對門神似的夫夫,退而求其次,“一晚上好吧就一晚上。”他開了一天的車從桃花鎮回來,已經快是個廢人了,再要他折騰到市區去,他估計得死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