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說這種惡心我的話,我就會放走你嗎不可能的。”曾毅元瞇眼,“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里了,之后,我會讓你明白,我到底喜不喜歡宋庭玉。”
“離開這里去哪里”溫拾捕捉到他話里的關鍵詞。
“東南亞。”
“我不去。”溫拾雖然不知道這個年代的東南亞是什么樣的光景,但總歸不是個好地方。
“這由不得你。”
“宋庭玉會找到我的,我不會和你走的,別做夢了。”溫拾有這樣的底氣,在他心里,宋庭玉無所不能。
“他不會的,在他找到你之前,我們已經走了,等到了那里,他這輩子都別想見到你。”曾毅元微微一笑,“不過,他要是能快點找到這里也好。”他腳尖點點地板,“地下,有足以炸塌整座別墅的炸藥,到時候,我可以考慮讓你在天上親眼看著宋庭玉炸成粉末,做你們的最后一面。”
“你怎么敢你這是謀殺”
“我謀殺宋庭玉才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你不知道吧,有人死在他眼前,他眼皮都不眨的”曾毅元惡狠狠道“如果他不點頭玩那該死的游戲,我的保鏢就不會死,宋庭玉該給他償命。”
“你說的是什么游戲。”
“左輪賭局,一把左輪里只有一枚子彈,轉動輪流制,不死不休。”
溫拾頓時領悟到面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宋庭玉講起那個故事的時候,并沒有說出故事里另一個主角的名字,導致溫拾沒能在聽到曾毅元的姓氏時就察覺不對。
看到曾毅元理直氣壯的德行,溫拾怒上心頭,“混蛋,你的保鏢不是替你死了嗎要玩這個游戲的人是你,把他推出去擋槍的也是你,該愧疚該得到懲罰的人是你你在這惺惺作態什么真叫人惡心”
“如果不是宋庭玉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我怎么可能和他提出這件事,我就想看到他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恐懼,可他怎么就不能知道害怕呢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起初他只是看宋庭玉不順眼而已,他們兩個都是自家的小兒子,憑什么他就只能永遠屈居哥哥之下,而宋庭玉卻能名正言順升級為家族的繼承人,他哥哥突然的死,對他來說應該是走了大運吧
曾毅元還安慰自己,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現在再開始接受繼承人的教育已經太晚了,他是成不了大器的,可偏偏,宋庭玉在宋家最勢弱的時候力挽狂瀾,那么多落井下石的家族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搞不定,簡直荒唐又可笑。
直到曾毅元在綁架宋知畫時第一次和宋庭玉交鋒,他發現這人很奇怪,有種極端的狂和狠,像是沒有任何情緒一般。
原來只有成為這種樣子才能在港灣叱咤風云嗎
曾毅元不信,他認為宋庭玉只是在裝腔作勢罷了。
于是他提出了搏命的賭局。
可當宋庭玉淡定地放下槍,而曾毅元被血混雜著腦漿兜頭濺了一身時,他恐懼地連褲子都快尿了。但宋庭玉還是哪一張天妒人怨的平靜面孔,不僅沒有腿軟,甚至能揮拳頭打斷他的鼻梁。
宋庭玉真的不是人。
而從那天起,曾毅元渾渾噩噩做了數不清的噩夢,夢里滿是鮮血和找他索命的厲鬼,他不知道為什么那鬼魂要纏著他而不去找真正的兇手。
比起他,宋庭玉才該死。
“我原本想剁掉你一雙手腳看看他的反應的。”曾毅元低頭,視線落在溫拾細白的手腕上,“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該再為了他牽連無辜進來,他這樣的人,還是直接去死比較好。”
“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