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港灣回到京市后,溫拾抽出了大把時間投入了高考的備戰,連帶著拉著溫浪一起,但已經備戰了將近半年的溫浪卻有點懈怠,每天上學的勁頭也不是那么足了,跟著溫拾一起定時做卷子的時候心不在焉。
溫拾一看溫浪的文綜卷子在規定時間里都沒做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弟弟一向努力又勤奮,怎么他出去這一周多的時間里反倒退步了
“浪子,你是有什么心事嗎”溫拾當溫浪的考試壓力太大了,安撫道“你別把這件事看的這么重,哪怕這次考不好也沒關系,只要你盡力就好。”
哪怕溫浪考不上大學,這也是他最親愛的弟弟。
更何況,溫浪勤勉又努力,可能只是在學習上有點不開竅罷了,他當初小小年紀就能靠雙手養活自己,已經強過太多米蟲,學習不是唯一的路,走不通換一條也成。
溫浪翻過自己空了兩道題沒寫的卷子,沉沉嘆了一口氣,他覺得這事和溫拾抱怨會顯得他矯情又事多,也會顯得他好像小肚雞腸,但不可否認,他已經被這些事情影響到了正常生活,食不下咽,帶十一的時候都在走神。
“哥,是學校里有些不太好聽的話。”溫浪扎下腦袋,揪住卷子的邊邊,不自然地卷個不停。
“什么不好聽的話”溫拾大驚,“有人欺負你你被霸凌了”
“霸凌是什么就是班里總有幾個嚼舌根的在背后說我”背后講就算了,都傳到他耳朵里了,還不知道收斂。
“說你什么”
“狐貍精。”溫浪英俊的面孔浮現幾分憤懣的紅。
“狐、狐貍精”溫拾瞠目結舌。
他弟弟長得可以說是極其符合國人傳統審美中的帥哥,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笑起來一口白牙,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北方的平均個頭也不算矮的,性格更是純良又爽朗,和七竅玲瓏心的妖媚狐貍精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是。”溫浪點頭,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落到他腦袋上時,他的反應是當個笑話就過去了。
溫浪也覺得他和狐貍精毫不相干,且他知道自己到學校是來學習的,為了對得起溫拾給他出的學費,他不想和那些嚼舌根傳八卦的人起什么沖突,兩耳不聞窗外事。
但他的沉默反倒助長了這些胡言亂語的歪風邪氣,從最初的狐貍精逐漸發酵成了
侮辱性更強的謠言,那些人嘴里的言之鑿鑿,就好像親眼看到溫浪出去賣屁股或者勾引富婆了似的。
溫浪本來還安慰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久而久之,這謠言就像是長腳似的跑遍了整個學校,有些好事之徒,就是溫浪當著他們面走過去都會用怪異的眼神上下掃視。
是個人被這樣的眼神看著都會不舒服。
這樣的事持續了整整一周,溫浪被折磨的全然沒了學習的勁頭,甚至有一點不想去學校了。
的確,在這個內地風氣尚還有些保守的時代,溫浪要是臉皮薄些,說不定都得跳河以證清白。
“為什么他們會這樣說”
“好像是看到我每天坐著車去上學,然后,”溫浪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這都是溫拾給他買的,也有小部分是宋知畫做的,“也有點穿戴的原因。”
他最開始去上學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只有那幾件能遮住肚子的舊褂子,現在改換穿名牌和手工定制,捯飭精致的溫浪的帥氣被凸顯的淋漓盡致,在學校里自然成為了打眼的人物。
“要不我以后自己去上學吧,這衣服,我也沒必要穿太貴的”
“為什么家里有車,學校那么遠,你要自己上下學回來哪還有精力做作業衣服也是我在能力范圍給你買的,沒有透支也沒有超前消費,買來你不穿才浪費,你不該改變自己去證明他們說的都是假的。”溫拾勞心勞力掙錢就是為了讓弟弟吃香的喝辣的,為了幾個紅眼病,讓溫浪回去穿打補丁的衣服和布鞋別開玩笑了
“造你謠的人,無論你穿的是舊衣服還是奢侈品都會嚼舌根,你不該改變自己,而是應該從根本解決他們。”溫拾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