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正門口停著一輛車身印著“刑事現場勘察”的警用面包車,云陵市局主檢法醫霍陽簡單地描述了下尸體的情況,轉身走出工廠大門鉆進面包車。
市局刑偵支隊齊丞隊長目送刑科所的人離開,招呼著支隊警員對現場進行搜尋。
沈斯珩帶著文偵隊的警員們集中在生活區的陳列柜,整體拍完照之后開始逐個分析陳列柜中的瓷器。
夏瞳望著這些瓷器發怔,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轉身朝著后院走去。
沈斯珩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打了個響指,招呼著方啟明和王時安也跟著過去。
工廠的后院是一大片土地,上面什么都沒有,一覽無遺,只有東北角放了幾個挖掘工具。
夏瞳還沒來及開口,王時安大步走向一片被翻新過的平地,撩起一捧泥土,脫口而出“五花夯hng土”
方啟明沒聽懂,走過去蹲在王時安旁邊也學著他從地上抓起一把土,嘴上問道“啥意思這土怎么了”
夏瞳簡單地解釋“這是古墓下葬后的回填土,其實就是墓土。”
“看這土質,這土很可能是孟擎宇從云陵市的某個王爺墓里面挖來的。”王時安捧著泥土湊近鼻尖輕嗅,“這土里添東西了。”
沈斯珩見慣了各式各樣的造假,對此一點兒也不驚訝。
他之前看到造假區長桌上的瓶瓶罐罐就猜到,孟擎宇在瓷器燒制好后,應該是先把新瓷浸泡在自己調配的藥水中,以達到做舊、包漿的效果,最后再將浸泡過藥水的瓷器埋進對應朝代的墓土里。
這些墓土都添加了孟擎宇調配的藥劑,讓新瓷在土里埋幾個月就能達到幾百上千年的效果。
“孟擎宇準備的真齊全。”夏瞳來后院就是為了找這個,她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沈斯珩,“我可以挖這里嗎”
“能啊,我特意叫倆苦力過來就是來挖土的。我們安哥還是考古專業高材生,最擅長的就是挖土。”沈斯珩朝著東北角的工具抬抬下巴,“你看孟擎宇多貼心,工具都給你們備好了。”
方啟明肩膀驀地一抖,“什么叫孟擎宇給我們準備的沈隊,你這話說得怪滲人的。”
“辛苦你們了”夏瞳雙手合十,朝著兩人微微躬身,“你們挖的時候小心一點,這下面很可能埋著孟擎宇做好的仿古瓷器。”
方啟明和王時安留在這里挖土,沈斯珩和夏瞳一前一后回到生活區這邊。
齊支隊長手里拿著一個證物袋正在和一名警員說話,見沈斯珩回來,他抬手招呼一聲,“沈隊,我們這邊兒準備收隊了。”
沈斯珩快步走過去,“怎么樣兄弟,現場有什么有用的線索嗎”
齊隊抬起手,食指在搏斗痕跡最為明顯的位置畫了個圈,“痕檢部門的同事在那里提取到了兩種不同的毛發,他們懷疑這其中就有兇手的。”
“現場找到了一個火鉗,我推測擊中死者頭部的鈍器是火鉗。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具體的還需要讓刑科所的同事們去鑒定一下死者后腦勺的傷口是否同火鉗吻合。至于刺中他背部的銳器看刀口像是水果刀,但現場并沒有看見水果刀,應該是被兇手拿走了。”
沈斯珩的目光順著齊隊手指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尸體沒有進行處理,現場痕跡處理的很匆忙,兇器也是就地取材。這很可能是一場分贓不均引起的激情殺人吧。”
“我們也是這么認為的。”齊隊長舉起左手的證物袋,“我們在他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個背包,里面有一本護照和一個錢包,錢包里有3000美元和三張國際信用卡。床下還有一個防水袋,我們粗略數了一下防水袋里應該有20000美元左右。”